怎么就男不男女不女了?
而且外面在下雨啊,鞋底有泥不是很正常,而且她进屋前明明蹭的很干净好不好!
他这评价一出,刚刚被调侃的几人目光顿时往她这里一集,个个都带着些看好戏的意味。
谢晚宁太阳穴跳了跳,咬牙忍了。
乡野之中嘛,雨势很大嘛,能住到一间客房已实属不易,要是现在扭头就走了只怕今夜不好办了,今天就在这里对付一下吧对付一下吧!
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谢晚宁一边安慰自己不要生气,一边默默的蹲在门口蹭着鞋底。
我蹭我蹭我蹭!蹭死你个事精!
“楼上倒是还有三间屋子,只是许久没住人了,”将几人都批评一遍,那堂倌儿这才懒洋洋的转开脸,眼皮子耷拉着,看也不看几人便迈腿往台阶上走,“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在这里稍等,我去收拾收拾。”
“阿嚏!”
今夜雨势太大,虽然打了伞,然而谢晚宁的裤腿还是湿了大半,此刻正贴在腿上寒津津的,身上越发冷得很。
“你叫叫阿嚏!阿嚏!”
谢晚宁想叫壶热水,然而这该死的喷嚏打个不断。
“小人苏若,”苏若头也不回,伸手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便往前走,“若是有病要抓药跑腿十文,找大夫二十五文。哦,都是单趟,有事您吩咐。”
“叫壶热”
打完喷嚏,谢晚宁转过头,看着瞬间空荡荡的屋子唇角抽了抽。
人呢?
跑这么快还说什么“有事您吩咐”?你倒是把吩咐听完再走啊!
还有还有,跑一趟就要十文二十文的,抢钱啊!
认命般的抽了抽鼻子,她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扯出自己湿透的裤腿,又伸手将桌上的蜡烛拉过来,来回的烘烤。
烛火微弱,但聊胜于无。
面前光影却突然一暗,有人在一旁坐下。
谢晚宁头也不抬。
死病秧子!
身上的药味儿都把她周围的空气污染了!
许淮沅在她身旁轻笑,声音低沉悦耳,带着点气音,撩得人耳根发痒。
他就极其自然地在她旁边的长凳上坐了下来,弯腰,伸手。
“做什么?”谢晚宁立马腿一收,“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一直抱胸看着他们二人的十一眉头瞬间紧紧蹙起,手中短刺一捏便要上手。
“喂,”身侧阿兰若眼疾手快的拉住他袖子,“你动什么手,要篡位啊?”
“她不让,”十一言简意赅,“他危险。”
“我真恨你是块木头!”
阿兰若扶额叹气,“他们两个是什么身份啊?夫妻啊!这不是调情是什么?你还危险上了!”
十一眸子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闭了嘴。
阿兰若撇了撇唇,转眼就看见许淮沅将手帕垫在谢晚宁的裤腿间隔绝潮气,又不知从哪里找出个火盆放在她腿边,不禁神色向往。
“唉,许大人真是贴心啊,我什么时候也可以有男人这样关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