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后世之人可曾知,朕当年准玄甲会改义仓,不过是见武三思给小娃塞蜜饯时,那孩子眼里的光?”
殿中传来低笑。武三思挠着后脑勺把小娃举过肩头。
孩子伸手去够他甲胄上的玄字纹,奶声奶气问:“将军的斧头,后世的小朋友看得见吗?”
“看得见!”林渊忽然开口,龟甲光芒大盛,竟在殿中投出虚影
——那是后世某座护民坊,石像旁的浮雕上,有人背着粮袋往义仓走。
有人举着斧头为百姓修缮房屋,最角落的小像里。
分明是个抱着蜜饯罐子的糙汉,正把麦饼分给衣不蔽体的孩子。
“后世之人会把‘护民’刻在碑上,画在卷里,更记在心里——就像陛下此刻看见的,玄甲会的光,从来都是人心里的热。”
狄仁杰忽然上前,展开新拟的《玄甲护民新策》。
纸页间夹着片洛水畔的艾草:“陛下,林将军所言‘官民互持’,正合玄甲会‘护民非一人之勇,乃万众之心’的本意。
臣昨夜走访洛水村,见百姓自发在义仓门口刻‘有难共当’四字——这比任何朝堂政令都重。”
“好个‘有难共当’。”武则天转身望向殿外,东方天际已泛起鱼肚白。
九龙沉香榻后的屏风上,“贞观之治”四字旁。
不知何时被武三思用斧头刻了行歪歪扭扭的小字:“护民就是让娃有蜜饯,让老子有麦饼”。
她忽然轻笑,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传朕口谕:着林将军整理后世玄甲会典故。
编入《天朝护民典》;武三思为‘玄甲民心使’,每月须带朝臣走访州县。
把百姓的‘蜜饯’‘麦饼’记成策——记住了,朝堂的宏伟,从来不在金銮殿的砖瓦里,而在百姓愿意往你手里塞麦饼的热乎劲儿里。”
林渊叩首时,龟甲光芒与晨光合一,护心镜里闪过后世某个清明的春日:
护民坊前人潮涌动,孩童举着写有“武将军同款蜜饯罐”的纸灯。
老人指着石像上的斧头笑谈“当年金銮殿里那个糙汉子,可没少帮咱们修牛棚”。
而他此刻听见的,是武则天与朝臣商议“减赋税、扩义仓”的絮语。
混着武三思教小娃喊“护民万万岁”的粗嗓门——原来千年之后的“玄甲传说”。
早在此刻的金銮殿里,便埋下了最温暖的伏笔。
殿中烛火渐熄,晨光漫过丹陛,将武三思的鎏金巨斧镀成暖金色。
放牛娃挣脱大人的手,跑过去摸着斧刃笑:“斧头暖暖的!”
武三思蹲下身,用斧背轻轻敲了敲石砖,哼起洛水百姓新编的歌谣:
“玄甲玄甲,不是铁疙瘩,是阿爹修房的瓦。
是阿娘熬的茶,是朝堂上那个老姐姐,让咱吃饱饭的话……”
武则天望着这一幕,忽然想起林渊曾说的“后世民心”——原来最宏伟的朝堂。
从不是穹顶蟠龙、丹陛玉阶,而是当晨光漫过时。
殿内殿外的人,都揣着同一份“想让日子变好”的热望。
她低头看着《玄甲会盟书》残卷,指尖在“护民为上”四字旁添了行小字:
“民心为甲,何惧风雨”——这,或许就是她与林渊、与满殿朝臣,对“玄甲护脉”最真切的回应。
午间的日头爬上殿脊时,林渊望着案头新收的百姓手札。
其中一封歪歪扭扭的画着斧头和蜜饯,落款是“洛水小娃狗剩”。
他忽然想起后世护民坊里的石刻:“金銮殿的光。
从来不是龙袍上的金线,是皇帝肯听百姓说‘麦饼有点硬’。
是将军肯帮娃娃修牛棚——这光落在地上,就成了千万人心里的暖。”
而此刻的金銮殿里,蜜饯碎屑混着洛水畔的草叶,散落在汉白玉地砖上。
竟比任何御赐珍宝都鲜活——那是武三思的“粗疏”,是狄仁杰的“细腻”。
是武则天眼中“民心比权术更重”的柔光,更是玄甲会跨越千年的答案:
所谓“镇国护脉”,从来不是一人一甲的孤勇。
而是君与臣、官与民,彼此伸手相扶的,那一点人间烟火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