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用软布擦净珍珠,递给珠宝匠,“要简单款,不要太多装饰。就一条细链,把珍珠托在最中间。”
珠宝匠接过珍珠时,眼睛亮了:“这颗珍珠品相极好,十年以上的珠层,能卖大价钱。”
秦逸辰笑了笑:“我要的不是钱,是意义。”
三个小时后,苏瑶戴着那条珍珠项链站在镜子前。细银链贴着她的锁骨,珍珠在颈间微微晃动,像滴凝固的晨露。秦逸辰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鼻尖蹭着她耳后:“真好看。”
苏瑶转身吻他:“是你让它好看的。”
傍晚的海风裹着咸湿的气息钻进帐篷时,晚宴已经开始了。度假村的厨师在沙滩上支起了篝火,烤全羊的香气混着椰香在空气中弥漫。苏瑶穿着秦逸辰特意定制的白色连衣裙,裙角绣着珍珠贝的纹路,头发用他送的鸡蛋花发簪别着。
“敬我们的蜜月。”秦逸辰举起酒杯,杯里的香槟泛着金光。
“敬未来。”苏瑶碰了碰他的杯子。
篝火映着两人的脸,火光照亮了苏瑶颈间的珍珠,也照亮了秦逸辰无名指上的婚戒。他们的朋友——同行的度假村经理、潜水教练,还有昨天参加婚礼的村民——都举着酒杯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苏瑶的脸颊瞬间红透。秦逸辰却笑着将她拉进怀里,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在家再亲,好不好?”
晚宴进行到一半时,当地的巫师穿着草裙走过来。他手里捧着个用椰壳做的盒子,里面装着海草编织的手绳:“这是给新人的祝福,戴上它,你们的爱情会像大海一样长久。”
苏瑶接过手绳,指尖触到海草的清凉。秦逸辰帮她戴在手腕上,绳结处系着颗小珍珠——和他们浮潜时捞到的那颗很像,只是更小些。
“巫师说,”秦逸辰翻译着巫师的话,“这对珍珠是‘海洋的心跳’,能听见彼此的心意。”
苏瑶望着他,突然笑了:“那我们的心跳,是不是也在说‘我爱你’?”
秦逸辰没有回答。他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快得像打鼓。苏瑶也抬起手,按在自己心口——两颗心在同一频率跳动,像首最动人的二重奏。
夜深时,两人躺在沙滩上的吊床上。月光将海面染成银蓝,星星像撒了把碎钻。苏瑶靠在秦逸辰肩头,指尖摩挲着腕间的海草手绳。
“在想什么?”秦逸辰的声音很低,像海风的私语。
“在想……”苏瑶望着他眼里的星光,“想这颗珍珠是我们的开始,这条手绳是我们的约定,这条项链是我们的永远。”
秦逸辰吻了吻她的发顶:“不止这些。”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打开后是两张机票。“下个月,我们去冰岛看极光。”他说,“再下个月,去日本看樱花;年底,去云南养老院的花园——你说过,想在那里种满栀子花。”
苏瑶的眼睛亮了:“你都记得?”
“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件事。”他将机票放进她手心,“包括你高三那年说‘以后要和老公养只布偶猫’,包括你大学时说‘最想去的蜜月地是海边’,包括你昨天说‘浮潜时要牵紧我的手’。”
苏瑶的眼泪掉在他手背上。她想起婚礼上他说“我需要你”,想起蜜月里他说“我会守护你”,想起此刻他说“我记得你”。原来爱不是瞬间的心动,而是无数个“我记得”的叠加,是“我愿意为你记住所有小事”的笃定。
“逸辰。”她捧住他的脸,“我好爱你。”
秦逸辰的呼吸一滞。他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两下,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月光的味道,带着海风的咸涩,带着他藏了三年的深情——从第一次在窗外看见她,到此刻,他终于可以说:“我也是。”
离开梦幻岛的那天,苏瑶在行李箱最底层放了三样东西:珍珠项链的盒子、海草手绳、还有秦逸辰为她画的素描。画里的她穿着白裙子,坐在吊床上,头纱被风吹起,身后是他们住过的别墅、游过的海、看过的日落。
飞机起飞时,她望着逐渐变小的海岛,突然想起浮潜时秦逸辰说的话:“珍珠要经过十年的沉淀,才能成为最珍贵的礼物。”而他们的爱情,何尝不是如此?从三年前的初遇到此刻的相携,从婚礼上的誓言到蜜月里的点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沉淀成最珍贵的模样。
“在想什么?”秦逸辰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苏瑶转头看他,阳光透过舷窗落在他脸上,将他的轮廓镀上金边。“在想,”她笑着说,“我们的下一个十年,会更美好。”
秦逸辰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会的。因为每一步,都有你。”
海鸥掠过机翼,发出清亮的鸣叫。苏瑶望着窗外的云海,突然明白:所谓永远,不过是无数个“现在”的延续;所谓幸福,不过是身边有个人,愿意和你一起,把每一个“现在”都过成“永远”。
而此刻,她望着他眼里的光,终于相信——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