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趴在车顶，战术望远镜对准工厂二楼的窗户。“里面有动静。”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三个穿黑衣服的，正在搬箱子。”

苏瑶坐在副驾驶座，心跳快得像擂鼓。她摸向腰间的防狼喷雾，又想起贺辰宇的话：“安全第一。”可窗外的画面却让她坐立不安——那些箱子上印着“医疗物资”的字样，和她当年在山区小学见过的爱心包裹一模一样。

“他们在转移赃物。”凌轩的声音突然紧绷，“箱子上有‘环球能源’的logo！”

苏瑶的瞳孔剧烈收缩。“环球能源”是苏家最大的竞争对手，也是“暗鲨”背后的金主。难道他们想借“医疗援助”的名义，把非法物资运进山区？

“小雅，定位他们的路线。”苏瑶抓起对讲机，“凌轩，准备好拦截。”

“收到。”小雅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翻飞，“他们要从3号公路出城，那里有个检查站……”

“检查站已经被买通了。”凌轩的声音像块冰，“我看见两个穿制服的人在抽烟，其中一个抽的是‘暗鲨’特有的雪茄。”

苏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想起在实验室里看到的神经毒素，想起那些被囚禁的孩子，想起贺辰宇为她挡子弹时的背影。“不能让他们得逞。”她咬着牙说，“凌轩，你带人从后面包抄，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凌轩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急躁，“你才刚好一点！”

“我没事。”苏瑶推开面包车的车门，“小雅，发定位给我。贺辰宇那边我会通知。”

她关上车门，沿着工厂围墙狂奔。晨风吹起她的发梢，却吹不散她心中的怒火。那些无辜的孩子，那些被摧毁的家庭，那些在黑暗中挣扎的希望——她不能让“暗鲨”的阴谋得逞。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时，苏瑶看见三个男人正往卡车上搬箱子。为首的男人叼着雪茄，正是“暗鲨”的二把手“毒蛇”。“装车！”他吼道，“半小时后出城，今晚十点，码头交货！”

苏瑶摸出防狼喷雾，深吸一口气，冲了过去。“警察！不许动！”

三个男人同时转头。毒蛇看清是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原来是苏家的小丫头，怎么？贺辰宇没保护好你，让你跑出来送死？”

苏瑶的手在发抖，却还是举起喷雾：“你们的罪行，我已经报警了。现在投降，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哈哈哈！”毒蛇笑得前仰后合，“报警？你以为我们不知道？那个姓高的助理，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了！”他抽出腰间的枪，“识相的，就把手机交出来，否则——”

“否则怎样？”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苏瑶回头，看见贺辰宇站在阴影里，手里端着改装过的mp5。他的战术背心上别着微型摄像头，显然是和小雅实时连线。“否则，”他说，“你和你的人，都会出现在明天的新闻头条里，标题是《跨国犯罪集团头目落网记》。”

毒蛇的脸色变了。他身后的两个手下刚要举枪，就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撤！”毒蛇吼道，转身就往工厂里跑。

“追！”贺辰宇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打在毒蛇脚边的地上。苏瑶趁机冲上去，用喷雾喷向另一个手下。那手下捂着眼睛踉跄后退，被随后赶来的凌轩和小雅制伏。

毒蛇躲进仓库，反锁了大门。贺辰宇踹开铁门，看见他正举着枪对准苏瑶。“放下武器！”贺辰宇的声音像冰锥，“你逃不掉的。”

毒蛇的枪口微微颤抖。“你以为杀了‘蝰蛇’，就能赢？环球能源的势力遍布全球，你们——”

“砰！”

枪声响起的同时，苏瑶扑向贺辰宇。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在墙上打出个焦黑的洞。毒蛇的手枪掉在地上，他转身想跑，却被凌轩用战术刀抵住了后颈。

“游戏结束了。”凌轩说。

当天晚上，瑞士国家电视台播出了新闻：“跨国犯罪集团‘暗鲨’残余势力被警方一网打尽，主犯‘蝰蛇’及其核心成员被判终身监禁。据警方透露，该组织长期为能源公司提供非法服务，涉及多起绑架、走私案件……”

苏瑶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里的画面，眼泪止不住地流。贺辰宇坐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累了吗？”他问。

苏瑶摇头，却靠在他肩上。“辰宇，”她轻声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知道，”她抬头看他，眼里闪着光，“原来我也可以成为你的依靠。”

贺辰宇笑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像吻一片易碎的珍宝。“傻瓜，”他说，“我们从来都是彼此的依靠。”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茶几上的相框上。照片里的他们笑着，身后是废墟中绽放的蓝雪花——那是他们亲手种下的，象征着希望与重生。

三个月后，苏瑶的肩伤完全康复。她在公益组织的办公室里整理文件，窗外是日内瓦湖的波光。贺辰宇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束蓝玫瑰。

“今天有什么安排？”他问。

苏瑶抬头笑：“下午去医院复查，然后……”她顿了顿，“我们去山区小学吧。我想看看那些孩子。”

贺辰宇的笑容更深了。“好。”他说，“我陪你一起去。”

风从窗口吹进来，掀起桌上的文件。最上面的一张，是“蓝天下的温暖”新一年的援助计划——山区小学的图书馆扩建项目，预算栏里写着：“由贺氏集团全额资助”。

苏瑶望着贺辰宇的背影，突然觉得，所谓“凯旋归来”，从来不是终点。真正的胜利，是他们终于学会了如何在风雨中并肩而行，在伤痛中彼此治愈，在爱里找到最坚实的力量。

而这样的力量，将伴随他们，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