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快点快点，这边！这边看得清楚！”

“哇，今天这阵仗，感觉比上次考核还隆重啊！”

“那可不，你们没听广播通知吗？今晚军区副司令都要来！”

“副司令？！”几个女兵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这么大领导，来咱们新兵营的结业晚会？”

“千真万确！我听我们排长说的，好像……是为了给咱们这届新兵里，那个立了一等功的猛人颁奖！”

“一等功？！我的天！”

“乖乖，新兵蛋子就立一等功，这是什么神仙操作啊？”

“是谁啊？这么牛？”

安然坐在稍显安静的角落，听着同伴们的叽叽喳喳，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男兵集结的区域，虽然隔着老远，黑压压一片，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但她心里，却有个名字呼之欲出。

“该不会……是那个张扬吧？”安然轻声嘀咕了一句。

旁边一个短发女兵耳朵尖，听到了：“安然，你说张扬？不可能吧！他不是说立的是二等功吗？虽然也很厉害了，但跟一等功比，那还是差着级别的吧？”

另一个女兵也点头：“对啊，而且我听说，那个一等功是在一次咱们不知道的秘密行动里立的，神神秘秘的。张扬……他不是一直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训练、考核吗？”

“也对哦……”安然轻轻蹙眉，随即又释然地笑了笑，“看来咱们这届新兵，真是卧虎藏龙啊！不知道是哪路神仙，这么厉害。”

“可不是嘛！想想都觉得可怕，大家起点都一样，怎么有人就能在新兵营就直接起飞了呢？”

“哎，你们说，像这种立了大功的新兵尖子，下连队会分到哪里去啊？”一个女兵好奇地问，这也是大家普遍关心的问题。毕竟，新兵营只是起点，下连队后的发展才是关键。

“那还用说？肯定是各大部队抢着要啊！”

“我猜，多半会被特种部队直接挑走吧？听说那些特战旅、侦察营，最喜欢这种猛人了！”

“嗯，有可能！直接进特种大队，接受最严酷的训练，成为兵王！”

“也可能……会被送去学习深造？”安然插话道，眼神里带着一丝向往，“比如送到士官学校，或者表现特别突出的，直接保送军校？”

“哇，那更厉害了！直接提干啊！”

“安然，你想去特种部队吗？”短发女兵问道。

安然毫不犹豫地点头：“想！当然想！哪个当兵的不想去最厉害的部队？不过……”她顿了顿，补充道，“如果有机会能去学习，我肯定也会争取。毕竟，多学点东西，对以后晋升士官，甚至考军校，都更有帮助。”

几个女兵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对未来的军旅生涯充满了憧憬和一点点的不安。

就在她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操场入口处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虽然没有引起大范围注意，但眼尖的女兵们还是看到了。

“快看快看！领导们来了！”

“哇！那个是……咱们英雄团的席团长吧？好有气势！”

“旁边那个女军官是谁？肩章……少校？好年轻啊！英姿飒爽的！”

“我知道她！她是猛虎连的连长，陈耳！听说厉害得很，也是咱们军区的名人！”安然认出了陈耳，心里微微一动。她听说过，这位陈连长似乎对张扬也很有兴趣。

“咦？那个人是谁？跟席团长他们走在一起，但好像……不是咱们旅的吧？”一个女兵指着一个穿着作训服，但气质明显有些不同的青年军官。

只见那人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子挺高，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但跟其他首长一脸严肃或者带着和煦微笑不同，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手里……居然还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

更让人觉得违和的是，他一边走，一边还在咔嚓咔嚓地啃着，那悠闲自在的样子，跟周围严肃的氛围格格不入，仿佛不是来参加晚会，而是来逛公园的。

“这谁啊？也太……不羁了吧？”

“看他的臂章……好像是……a大队的？！”安然眼神一凝，低呼出声。

a大队！那可是军区乃至全国都赫赫有名的特种部队！真正的王牌！

“他怎么来了？咱们新兵结业，跟a大队有啥关系？”

“不知道啊……难道也是来……挑人的？”

就在女兵们低声议论时，前排的首长席位那边，也因为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席团长看着身边这位不请自来，还自带水果的程民少校，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语气带着点不快：“我说程民，你小子鼻子是属狗的吗？我们这儿刚有点好苗子，你就闻着味儿来了？真是哪里有缝就往哪里钻！”

程民咔嚓又啃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地笑道：“哎呀，习叔，话不能这么说嘛。咱们特战旅有好东西，当然要积极发掘，为国储才嘛！再说了，我这不是听说你们这届新兵出了几个好苗子，特地来学习学习，观摩观摩嘛。”

“学习？观摩？”席团长哼了一声，“我看不见得吧？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可告诉你，我们英雄团看上的人，你少打主意！”

“哟，看您这话说的，好像我专门来挖墙脚似的。”程民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公平竞争嘛！好苗子，自然是去最能发挥他价值的地方，对不对？”

两人正说着，旁边一个身材健硕，面容刚毅的中校军官也走了过来，正是之前在新兵营担任过临时教官的邓豪。他显然也认识程民，而且看起来关系不怎么和睦。

“程民，你们老a的手，伸得够长的啊？连新兵营都不放过？”邓豪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明显的竞争意味。

程民瞥了他一眼，苹果也不啃了，慢悠悠地擦了擦手：“邓头儿，话不能这么说。发现人才，培养人才，是我们每个指挥员的职责嘛。再说了，我们老a玩的是专业，对于真正的好苗子，我们自然要重点关注。”

“专业？”邓豪冷笑一声，往前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什么叫狼牙？”

“狼牙？”程民也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毫不示弱地迎上邓豪的目光，“狼牙自然是好样的，不过，跟我们老a比……呵呵。”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眼看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席团长赶紧打圆场：“行了行了，大庭广众的，像什么样子！都是兄弟部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事，晚会结束了再说！”

虽然席团长出来制止，但空气中那股无形的竞争和对抗感，却已经弥漫开来。

几个知情的领导都心照不宣，知道这两位，还有他们背后的部队，恐怕又都盯上了同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