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海愣了一下，随即觉得有些可笑：“你开？你小子疯了吧？你知道我们现在什么情况吗？这不是模拟器，开不好咱俩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
“我知道！我知道危险！”张扬急忙说道，语速很快，“但是教官，你发现没有？那个‘詹姆斯’……他好像……好像在耍我们！”
“耍我们？”王天海皱起眉头，一边继续做着规避机动，一边分心思考张扬的话。
“对啊！”张扬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你想啊，他早就锁定我们了，对吧？好几次机会他都可以发射导弹了，但他没有！他只是跟着我们，逼着我们做机动，把我们赶进云里，然后用那个什么……干扰弹恶心我们！他根本就没急着下死手！”
张扬顿了顿，声音提高了一点：“他就是在玩！像猫抓老鼠一样！他享受这种追逐的快感！他在戏耍我们！”
“戏耍……”王天海咀嚼着这两个字，脑子里闪过刚才的一幕幕。
mq-9的异常靠近……f-15的突然偷袭……牢牢的锁定却迟迟不发射导弹……利用云层和干扰弹制造混乱……
确实！
如果詹姆斯真的想第一时间干掉他们，以f-15的性能和导弹射程，刚才在开阔空域就有无数次机会！但他没有！他选择了更复杂的战术，更像是一种……炫技和戏弄！
这家伙，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是在享受这场猎杀游戏！
“妈的，被当猴耍了！”王天海的拳头狠狠砸在操作台上，冰冷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点燃。这比直接被击落更让他感到耻辱！
“教官，你想啊，”张扬的声音带着一丝恍然，“他这么玩，图个啥呢？总不能真是闲得蛋疼，专门跑来跟我们玩躲猫猫吧？”
王天海一愣，对啊，图啥？
“除非……”张扬拖长了声音，像是在思考，“除非有人在看！或者说，有东西在拍！”
王天海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想起了之前那架异常靠近的mq-9无人侦察机！“是那架mq-9！它肯定没走远，就在附近哪个角落猫着呢！这孙子是想把我们狼狈逃窜、被他戏耍的样子全程录下来！回去剪辑一下，配上激昂的音乐，搞个‘王牌飞行员詹姆斯万米高空戏耍东方菜鸟’的大新闻！卧槽，这操作也太骚了吧！杀人还要诛心啊！”
想通了这一点，王天海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军事对抗了，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他恨不得现在就调转机头，跟那个詹姆斯拼了！
“冷静！教官，冷静！”张扬赶紧劝道，“现在冲动就是白给！咱们的飞机性能本来就比f-15差一截，导弹射程也不如人家，硬碰硬，咱们连人家一根毛都摸不到，纯属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王天海喘着粗气，努力平复心情。他知道张扬说的是事实。双方的装备存在代差，再加上对方是经验丰富的王牌飞行员，常规空战，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那你说怎么办？！”王天海咬着牙问，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唯一的活路，就是利用他的傲慢！”张扬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他不是喜欢玩吗？喜欢秀操作吗？觉得吃定我们了，是吧？那咱们就顺着他！让他玩！让他秀！等他浪得飞起，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时候，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王天海沉默了。张扬的分析很有道理。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詹姆斯的自大。如果他真的像猫捉老鼠一样，在最后致命一击前，总会忍不住多戏耍几下，而那，可能就是他们唯一能抓住的破绽！
“只有他自己失误，我们才有机会锁定他。”王天海声音低沉地说道，算是认可了张扬的判断。
“对头！”张扬立刻接话，“所以，教官，让我来开吧！”
“啥玩意儿？”王天海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来开？你小子没发烧吧？这可是真家伙！不是模拟器上过家家！一不留神咱俩就得去见马克思了！”
“我知道！我知道危险！”张扬急切地说道，“但是教官，现在不是纠结谁技术更好的时候！关键是怎么抓住那个转瞬即逝的机会！您现在心态有点急躁，需要冷静下来负责索敌和锁定！我来操作，吸引他的注意力，给他表演一个他意想不到的！”
张扬顿了顿，语气带着一股莫名的自信：“他想看戏，我就给他演一出大的！保证让他‘大开眼界’！教官，相信我一次，我可是专业的！”
王天海看着雷达屏幕上那个若隐若现的光点，听着耳边持续不断的告警声，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快把方向盘给我，我要开始飙车了”表情的张扬，心里天人交战。
让一个新兵蛋子在被f-15追杀的情况下开飞机？这听起来就像是让一个刚拿到驾照的新手去开f1赛车一样离谱！
但是……张扬这小子确实有点邪门，刚才就是他先看穿了对方的意图。而且，自己现在的状态确实很糟糕，焦躁、愤怒，这些情绪都是空战的大忌。
“妈的……豁出去了！”王天海猛地一咬牙，做出了决定，“控制权交给你！你小子要是敢给老子玩脱了，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好嘞教官！您就擎好吧！系好安全带，准备起飞！”张扬兴奋地喊了一声，仿佛接过的不是飞机操纵杆，而是秋名山车神的ae86方向盘。
几乎在王天海话音落下的瞬间，张扬的手就稳稳地握住了操纵杆。瞬间，无数种机动方案、最优反击路径瞬间在他脑海中闪过。
“坐稳了，教官！”张扬低喝一声，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鹰。
下一秒，他猛地向后拉动操纵杆到底，同时将油门推到了最大加力位置！
“嗡——！”
战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机头猛地抬起，近乎垂直地朝着上方的云层狠狠扎了进去！巨大的推背感瞬间将两人死死按在座椅上！
“卧槽！张扬你干什么？！垂直爬升？你疯了吗？！你想被他当活靶子打啊！”王天海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这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别慌，教官，看戏！”张扬的声音却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戏谑，“他那么喜欢追，就让他追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