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天气晴朗,我回家午睡,顺便带着大乖儿散步。大乖一身洁白的毛发在阳光里显得那么好看。他奔跑的模样是那么帅。
我一直夸他:“大乖,你咋这么帅呢!你跑起来就这么帅!”
狗,能听懂人话,会看人的脸色,能听懂人的声音,我夸他他就很开心,脸上都是笑模样,黑亮亮的眼睛里都是温暖的笑。
他跑得更来劲儿了。
他13岁了,我喜欢在我的文章里用“他”来代表大乖,不用动物的“它”。
13年来,我一直用“他”来代表我对这个小家伙的珍视。
午睡醒来,发现手机里有苏平的短信,她问我有没有时间。
我给她打去电话,她说她正在我们楼后面的早餐店喝粥。
苏平不是在师院对面的快餐店打工吗?店里管三顿饭的,她怎么跑出来喝粥?不会是又辞职了吧?
我去了后楼的早餐店,要了一碗小米绿豆粥,和苏平坐在一起。
苏平穿着一件红花的毛衣,下面是条运动裤,就是那条旧的、一侧有条白道儿的运动裤,只不过这回运动裤里面大概穿了一件棉裤吧。
她的刘海弯弯地扣在脑门上,还是那么真实可爱。
白城的早餐店有些营业到下午四点钟。就是那种挣钱不要命的早餐店。
苏平真的辞职了,原因她说得很简单,就是受不了窝囊气,不干了。
我担心苏平没要到工资。
苏平说:“工资要出来了,你都帮我要一回工资了,我再要不出来工资,都对不起你。”
我笑了。苏平也笑。
我问苏平找没找到别的工作。苏平说就在这家早餐店打工。
苏平给我拿来两个包子,一个韭菜鸡蛋馅的,一个牛肉馅的,她说包子是她做的。
她不让我结账,说她已经结过账了。
早晨四点钟她到早餐店,开始包包子,蒸包子,下午收拾店面,早晨累一些。一个月2600元。
这时间太长了,工作12个小时。可白城这里的服务行业工资普遍这样。
饭店服务员要能挣到3000元,那基本都是老店员了,是用时间熬出来的工资。
我对苏平说:“总换工作,很难涨工资的。”
苏平说:“别提了,这次在师院那的快餐店辞工,就是因为涨工资,我干全天的快一个月了,我上工的时候,跟老板讲的好好的,过了一个月就给我涨二百块钱,但老板说最近效益不好,师院封校不让学生出来,就不给我涨工资了。”
快餐店的老板说的也是实情,最近两年白城的一些小店铺黄了不少。
苏平说:“反正我觉得他说话不算话,还有其他的事吧,服务员乱传瞎话,厨师和改刀的谈恋爱谈黄了,就赖我们谁说啥了,他不敢说别人,就说我,我就辞了。”
在哪都有矛盾,都不太安生,也许,只有心安,才不受外界的风吹草动打扰吧。
我把最近在许家发生的事情——我能说的,对苏平说了。
苏平说:“要是我,早辞职不干了。”
我说:“其实我也想过不干了,但有些不甘心,这点小事就把我赶走了?我的目标就是干到我自己不愿意干了,我再辞职,其他外界的原因我暂时忽略不计。”
苏平笑了:“我就受不了屈儿,还有,一个工作干时间长了,我也不爱干,就换个工作。”
苏平这样也挺好,做自己喜欢做的工作,走自己喜欢走的路。
自由,像风一样。真实,像水一样。
说到许家现在的家务保姆刘畅,苏平说:“比她烦人的你还没见到呢,还有推销给老人其他东西的,她们是不是保姆还真说不定呢,专门去给老年人做保姆推销东西,把保姆的名声都搞臭了。”
我和苏平约定,每个周末的早晨我会到楼下的早餐店喝粥,跟苏平聊天。
这是我们两个女人的约会。
傍晚,我到许家上工,老沈来了,给老夫人送来一箱速冻玉米。
这是大许先生农场的苞米,上秋的时候就把苞米摘下来,把苞米上的苞米粒插成碎末,速冻,冬天做粥吃。
老夫人挺爱吃苞米粥,让我晚上就做苞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