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说:“咱妈说的是:食物没有好坏,硬吃不行就软吃,大概意思是,二姐夫挪走你的钱,硬要账,他账面上没有钱,那咱就软磨硬泡地要,早晚能要回来。
“二姐夫其实还是挺能干的,这些年他在外面搞工程,风里来雨里去,跟各种供应商打交道,还要跟民工打交道,上面还要到各种领导部门跑手续,真不是一般人能撑下来的。
“他欠供应商的钱,他也欠民工的钱,可楼房卖不出去,他也没钱还账,他就只能断腕求生——”
许夫人伸手捏捏许先生的手臂,说:“二姐夫其实最怕的不是大哥,是许家老二,因为这个傻小子惹毛了能当众揍他,不给他面子。
“二姐夫最怕你,却还要断腕求生,把你的钱挪走了补窟窿,那就说明他啥招儿都没有了,再还不上钱,他可能就只有坐牢。
“二姐夫要坐牢了,二姐咋办?二姐一哭,咱妈心里就难受。你为了咱妈,为了咱二姐,就只能忍下这口气,让二姐夫先缓缓气儿,等他楼房卖掉,还你这笔钱,或者,给你一个梦想中的别墅。”
许先生听完媳妇的话,小眼睛咔吧咔吧,看看老妈,又看看大哥,他先问老妈:“妈,你说的是小娟说的意思吗?”
老夫人笑了:“小娟比我想得好。”
许先生又看向大许先生:“哥,你也这么理解的。”
大许先生什么也没说,端起酒杯跟许先生碰了下杯子,喝掉了杯子里的白酒:“不喝了,吃饭吧。”
许先生不高兴:“哥,你不会是没听明白吧,听小娟一说,才明白?”
许夫人在桌子下踩许先生的脚,因为踩的重,使的力气足,就没拿捏好分寸,踩到我脚尖了。
许先生嗔怪地瞪着许夫人:“这吃个饭,让你踩多少次了?再吃一会儿饭,我脚丫子都让你踩掉了。”
大许先生看着小许先生说:“咱妈说的话,一个人理解是一个意思,小娟的理解是赖账得好要,我的理解差不多,但也有不同的地方——”
手机响起来,音乐声是大许先生的手机,放在客厅的茶桌上。
老沈离座,去客厅取来手机递给大许先生。
大许先生看看手机,没接电话,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大许先生不喝酒了,他把饭碗递给他老弟,让他给盛饭。
我想去给大许先生盛饭,但许先生已经颠颠地给大哥盛饭了。
大许先生吃了一口饭,看小许先生还眨巴眼睛看着他,他就说:“你真想听我的理解?”
许先生点点头。
大许先生就说:“那我说完了,你可得按照我说的去做。”
许先生耍赖:“哥你还没说呢,你就让我做?”
许夫人在桌子下又要动脚,许先生就对许夫人说:“别踩了,这次我听大哥的,哥你说吧。”
大许先生说:“跟小娟相同的我就不说了,我说点我不同的意思,咱妈的意思是,一桌子饭,有硬的有软的,有咸的,有淡的,你得看自己的胃口,不能吃硬的,就吃点软的。
“咱妈的意思就是说,小海生,你不懂工程,这次就是花钱买个教训,以后再别得瑟了!”
许先生有些不服气,斜着眼睛看看大哥。
许先生说:“哥,说完了?”
大许先生说:“你还想听啊?”
许先生有些负气地说:“要不是好话,我就不听了。”
大许先生的眼睛又有些威严。
许先生一见大哥要变脸,他急忙改口,赖叽叽地说:“我还没吃饱饭呢,等我吃饱的你再训我。”
大许先生却没给他时间,直接说:“咱妈的话其实有两个意思,一桌子饭,一家人吃才有意思,咱妈想说,让我饶了大祥一次,一家人以和为贵,家和万事兴——”
老夫人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