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嫔深吸一口气:“他们都是看皇上的脸色行事,就像前些时候弹劾年羹尧的人极多,可皇上不但不惩处其调走御医,反而夸赞之后,就不敢有人再奏!”
“看到那些奏折,皇上觉得怎么样呢?”陵容连忙问,心里越发没底。
庄贵人忙道:“皇上每次都发好大的脾气,险些有时候我都劝不住,可是气过了之后,总说要忍耐。”
陵容看她一眼,感叹她如今之得宠,实非自己所料,只是她还不够彻底走到皇上心底。
因为近来,皇上也多见浣碧,她是谁的替身,不言而喻。
叹道:“看来,皇上不会因为这些事责罚隆科多,咱们看似一番要命的大事,放在朝廷上,却是不够看的。”
看来,此前的确是自己和敏嫔天真了些,隆科多岂是那样容易撼动的。
夏冬春插不上话,闻言忙道:“那,咱们不如就弄出些朝廷上的大事不就得了?”
敏嫔染着紫薇花的指甲狠狠掐断了一支鬓边的桂花枝,下定了决心。
“近来贵妃亦说年羹尧弹劾隆科多,可皇上却总不见有反应,像是故意这么着似的。如此,的确是要弄些旁的大事。”
半晌,乐阳公主哭了起来,夏冬春便抱了她回去,庄贵人也散了去。
陵容和敏嫔回了内殿。
“姐姐,果真不得不走到这一步,让隆科多和十四爷牵连?”
陵容既兴奋又有些害怕,这可是污蔑旁人谋逆呀!
敏嫔坚定地颔首:“若非谋逆,皇上必定依赖隆科多抗衡年羹尧,不会为了无关痛痒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处置他。”
“如今年羹尧知道隆科多从今年初便一直暗中参奏他,已经视他为死敌,这法子,他必定肯用!”
陵容呼吸一紧,随即缓缓放松。
“隆科多一除,姐姐,万一年羹尧真的有反心,谁又能来制衡他呢?若皇上危,咱们亦危!”
敏嫔微微一笑:“有怡亲王在,出不了大乱子。何况,年羹尧,名不正也言不顺!”
纵容她这样说,陵容却隐隐依旧担忧,敏嫔她不知道,与年羹尧勾结的,是八爷一党呀!
可是,若隆科多不除,自己又要在皇后、太后手下熬到何年何月?
晚间时候,皇上忽然来临。
陵容已经卸了钗环,听得苏培盛的高呼连忙起身迎接。
“臣妾恭……啊!”
还没有说完,却骤然被人揽到了怀中,陵容只觉得一股浓厚的酒气钻入了鼻中。
“皇上?”
陵容抬起头,发现他的脸红得可怕,眼神也不大清明。
“容,容儿——”
皇帝是个勤勉的人,这个月也就来看过自己和福乐两次,素日里就连宴席,也不见他酗酒。
今日何至于如此?
皇上一把将人抱到了床边,轻轻将陵容放下,脱了鞋直接上来,又把人紧紧揽住怀中。
“皇上,您有什么烦心事,就说给容儿听吧。”
他低头蹭在陵容的颈窝中,闷着声音。
“你忘了,要唤朕四郎——容儿,朕很想你”
陵容深吸一口气,唤道:“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