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犯浑,她也知道苏青梨能把人救醒,就有把人不知不觉的给送走的手段。
因此再看向苏青梨时,眼神多了一丝忌惮。
可想到被偷走的那笔钱,她的心又疼得厉害,只能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叶岚音身上。
“偷鸡不成蚀把米,没用的废物!”
张翠花冲叶岚音啐了口,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青梨跟着离开。
拐子屋里就剩下沈宴礼和刚死了一遭的叶岚音。
破败的房子里,还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叶岚音看了眼地上那摊血,觉得心口有些透不过气。
她消瘦的肩膀绷得死紧,猛地转过身瞪向沈宴礼,“我怎么就……”
一股冲天的戾气,让她真想痛骂沈宴礼才是个没用的废物!
可话到嘴边,她又住了口。
毕竟上辈子跟沈宴礼当了一辈子夫妻,她深知他的脾气。
看似好说话,其实手段毒辣的很。
不然也不会稳坐首富的交椅那么多年。
她急促呼吸着,压下心里的怨怼,眼神沉沉地钉向沈宴礼,“去,你去吧大嫂手上的戒指给我要过来。”
哪怕她已经尽力让自己冷静。
可是冲口而出的声音,还是癫狂到又尖又利,直刮人耳膜。
沈宴礼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叶岚音。
约会时的她,向来温柔乖巧,跟他多说几句就会脸红。
如今的眼神,竟然刺的他心里发毛!
沈宴礼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脚跟磕在门框上。
“岚音。”
他舔了下干裂的嘴唇,一脸的莫名其妙,“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我去拿大嫂的戒指?”
“那东西我知道,好像是大嫂家里给的定亲信物,我有点张不开嘴……刚才要不是大嫂,你就真……”
“真怎么样?真被你们母子俩逼死了是吧?”
叶岚音拔高嗓门,近乎尖叫起来,“谁说我死了?啊?谁看见了?我根本没死!”
“是你妈!是张翠花那个老虔婆!她打晕了我,想害我!是谋杀未遂!”
“还有苏青梨,她平白拿了我的嫁妆钱!是趁火打劫,是诈骗!”
说着,叶岚音嘴角勾起一抹淬了毒汁般的冷笑。
她看了眼虚掩的木板门,总算知道压低声音。
说出的话却带着更瘆人的寒意,“你去告诉她,要么乖乖把戒指给我,那一千块我就当喂了狗!”
“要么,我就去大队里、去乡派出所告她!一个资本家的小姐,诈骗穷困百姓的血汗钱!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呸!什么东西!要不是巴着嫁进沈家,以她的黑身份还能好端端站在这儿?早不知道去哪儿劳改去了!”
沈宴礼目瞪口呆。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叶岚音吗?
总不能是死了一遭,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吧?
“岚音,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约会,是在什么时候吗?”
沈宴礼试探问了句。
话音刚落,就被叶岚音狠狠捏住了手背,“咋的,你在怀疑什么当年你诓骗我去看萤火虫,把我骗到后山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沈宴礼,少在我面前装斯文了,你是什么东西我可太清楚了!我就不信,平白给苏青梨一千块,你不生气。”
见叶岚音说的一丝不差,沈宴礼这才松了口气。
确实,想到被苏青梨拿捏着跪地送钱的那一幕,他心里也一肚子火。
那就去要!
要不回钱,拿回那个破戒指回来,哄叶岚音高兴也行!
沈宴礼黑着脸离开,直奔苏青梨住的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