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轻心想,是视弱,还是能看到一点的,难怪会认错那两本书。
明轻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南烟关水的假动作中。
明轻的心就好像被千万根细针扎,密密麻麻地疼着,身上的骨头被重重敲击,扯得生疼。
“明轻,”南烟手触碰他的难以自持,媚声要求:“晚上,我要你帮我洗澡。”
明轻沉声轻喘,咽了咽口水,努力想要把因哭泣而干涩的喉咙润一润,柔声道:“好。”
他在想,是她对他熟悉,还是视力没有那么弱,她居然能够准确地摸到她想摸的地方。
南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他说话声音太小,但从口型观察,应该是一个字。
实际上,明轻为了让她听见,已经提高了音量。
平时她总是耍赖,一旦她要的不给,她就说他对她说话大声,是在凶她。
所以,他向来声音轻柔,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吓着她。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他都是会认真对待她说的每一句话。
南烟想着他的语言习惯,应该是同意了。
对于明轻的突然同意,南烟没有多想,毕竟在医院他就已经帮过她,而且他现在和她很亲密,手一点也不老实。
明轻骗着南烟,去了医院做了检查,并未发现南烟有病理性症状。
医生说,她现在所有的情况,都是心理原因。
心理医生建议进行ect(电休克疗法)试试,明轻坚决不接受给她做这样的治疗。
明轻带着南烟回到家里,他将工作交代好,打算全天二十四小时陪着南烟。
时间来到半夜十二点,明轻望着怀里安然入睡的南烟,悄悄起身。
来到楼下,将白天偷偷买的防撞条从楼梯储物室里拿出来。
给全屋贴上防撞条。
明轻戴上丝带,模拟南烟的视力,不断地实验。
明轻那样的天才,从不存在做第二遍的实验,却一遍又一遍地试着。
那天晚上,有一个人,一晚上都在装盲人试验。
他将能收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
也把她常用的东西,按她的习惯全部检查归置了一遍。
少年努力地想要穿上少女的鞋,然后笨拙地一遍又一遍地走她要走的路。
爱是一种本能,他无师自通地爱着她,爱她不需要学习,他自通其道,能够轻易做到她喜欢的程度。
他拿起壁柜里的白酒,手一劈,瓶盖飞了老远。
瓶口对嘴许久,他顿了良久,最终放下,还是没有喝,而是将酒倒入下水道。
看到一旁透着月光闪烁的水果刀,心头阵阵抽搐,心里涌起一股冲动。
他拿起刀,准备往手臂砍去,却还是没有落下。
他很痛,痛得浑身要被撕裂,但他不可以伤害自己,也不能喝酒消愁。
因为他还要照顾她。
更不可以让她担心。
直到后半夜,他才回到南烟身边。
窗外月色朦胧,衬得城市都变得温柔。
但明轻没有丝毫睡意,满心都是难过,胸膛里那个心,一顿一顿地跳动,就像是失了活力。
黑暗中,他轻抚她的脸庞,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眼泪落得太快,竟然掉落在南烟脸上,她似有所感,睫毛微微颤抖。
明轻庆幸,幸好没有弄醒她。
她向他靠近,紧紧抱着他,手在他身上摸索。
他没有半分欲念,只有满腔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