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暄举杯回敬,唇边浅笑生花,“过誉。”
饮完酒后,没给继续行酒令的机会,他开始发问:“父皇,这酒令,何人所出?”
“青渝出的。”
帝王觉得,以这臭小子那么酸的性子,又要借题刁难人了!
“原来是贺兰公子,本宫说话有些难听,公子多包涵。”
贺兰青渝向齐景暄拱手,一派谦和温良:“请殿下不吝赐教。”
“本宫有两个疑点,第一,公子出酒令女子悲愁喜乐,为何无怒?是觉得女子天性就该不怒吗?这不符合人之常情。第二,女子悲愁喜乐,为何要拿来酒宴之上当作笑谈?公子这是有些,不敬女子啊。”齐景暄开始贺兰青渝发难。
他这样当众大张旗鼓的将不敬女子摆在明面上说,就是故意让贺兰公子下不来台。
都不算是什么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了,就是直白明了的阳谋。
太子摆明了态度,不喜欢贺兰公子。
帝王看太子的目光愈发深沉。
“姑父,太子殿下为何要为难兄长,这个酒令因我而起,一个玩笑而已嘛!”贺兰青漪冲帝王撒娇道。
帝王也就依着她说:“太子所言没错,但酒令是朕让青渝发的,较真就是你的不对了,不妥往下换个酒令就好。”
齐景暄没再接话,着手给自己斟酒。
谢知月再次凑近连城:“公主,太子殿下受伤了,不宜饮酒,还请公主劝殿下别喝了。”
连城不知道齐景暄受伤的事,但她没问,就把谢知月的话转告给萧寰,萧寰再告诉齐景暄,又是新一轮的交头接耳。
齐景暄很想说,他只是有的时候不想听一些人说话,不代表他是聋子。
小姑娘要说什么就这么近点距离,说一声他又不是听不到,有必要传来传去的?
齐景暄还真就放下了手里的酒杯,面前的肉,他仍然是一口没动的。
“太子爷,你生气了?”萧寰问。
“本宫是什么气量很小的人?”
“没生气干嘛不吃东西?”萧寰指着齐景暄面前那一盘一口没动过的鹿肉问。
齐景暄很给面子的握起筷子夹了一小块塞嘴里,然后就放下了筷子再没动第二口。
“难怪你瘦,小姑娘似的吃那么斯文。”
“那你多吃点,再长高点,你个头就能赶上本宫了。”齐景暄将自己面前的肉推给萧寰。
萧寰不说话了,只是一味往自己嘴里塞肉。
直到篝火晚宴结束,谢知月都没见齐景暄吃太多东西,酒倒是接连喝了好几杯。
才二十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难怪他前世会死那么早!
离场时,齐景暄看似不经意的转头,又是像上回中秋夜宴对她投去那魅惑又模棱两可的眼神。
当众抛媚眼,这狗男人又想干嘛!
谢知月没理会,起身就要离开,经过齐景暄身边时她听到很低微的一声吟唱:“可喜你天生成百媚娇。”
声音有几分醉意的混不吝,缱绻优雅。
狗男人走得比她快,右手掌心像是握着什么东西在把玩,那物件在篝火下折射出珠光宝气的细闪。
她看清,那是她今日狩猎时戴的发簪珍珠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