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只要落泪,小巧的鼻尖就红红的,濡湿眼眶的小模样荏弱乖顺。
“那本宫让人再给他加十大板,怎么样?”齐景暄先萧寰一步说。
谢知月眼泪都收住了,“不好吧?”
“那就改成掌嘴好了。男人动手打女人,是败类行为,小惩大戒,也是教他做人。萧少保,就有劳你代本宫传话了。”
这次谢知月没说什么,她觉得齐景暄说的没错。
“多谢殿下为表妹作主,胭胭还有话要和太子殿下说吗?”萧寰看向谢知月。
萧寰这个习惯性的称昵,让齐景暄再次侧目到他身上。
“胭胭,是闺阁小字吧?”齐景暄斯斯文文的出声,故作不知。
谢知月精致娇俏的眉眼都染了些怒色,这狗男人什么意思呢,他又不是不知道!
萧寰嘴角一抿,很抱歉的赔笑,“让太子殿下见笑了,臣与表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幼就是称她小字,实属无疑在殿下面前暴露女儿家小字。”
“萧少保,你在本宫这个外人面前暴露闺阁少女的小字,是对她的失礼,不是本宫,你该向她道歉。还有,你们二位,即便在谈婚论嫁那也是男未婚女未嫁,不为自己,就为谢小姐名声,还是要避嫌,切莫称呼得这样亲密。”
齐景暄语气轻描淡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
谢知月很想开口骂这个狗男人!
他还知道避嫌?自己刚才没叫?之前没叫?他们就不用避嫌了是吧?现在他们又不是夫妻!
这叫什么?宽已待己,严于律人!
说起来骂齐景暄,不止昨日那句混蛋,齐景暄篡位成功,要处死父亲,她去宣武殿求齐景暄放过父亲,结果齐景暄只给她一句冷冰冰的不可再议,她那时就硬气的骂了他一顿。
然后齐景暄命人将她拖走送回东宫,赵良娣前来挑衅,说她是曾经太子妃又如何,太子继位,荣国府没了,她一介罪臣之女,顶多捞个美人或婕妤的的低等位份。
就算生了孩子,是皇长子,孩子母亲弱势,无任何家世后台作为背景,无嫡子名份,即便是得到齐景暄的几分宠爱,都与储君之位无缘。
单凭齐景暄的几分宠爱,她能在后宫中护那个孩子周全吗?
而皇后之位,已经定下了,是赵良娣的。
赵良娣走后,母亲那时也冲过来骂她不争气,得不到齐景暄的宠爱,多年无子,以至于在危难时刻没有任何依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斩首,家族灭亡。
母亲哭着说,她怎么就生出了一个这么没用的女儿,谢氏亡了,她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
待到母亲离开,她万念俱灰之下服了毒,连带着她那已有八月,即将临盆的孩儿共赴黄泉。
想来死前,还在宣武殿骂了齐景暄那一通,就当成满朝文武的面,她骂齐景暄卸磨杀驴弑父谋逆,丧尽天良残暴不仁,不配为君。
齐景暄当时还挺下不来台……
那也是生平第一次看到齐景暄眼眶红成那样。
至少对她来说,不算太亏。
仔细回想,那时齐景暄一句话都没说。
除了让人送她回东宫。
他说的是,送太子妃回东宫,切莫让她再跑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