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身掐住叶曦的脖子:“你对她做了什么?!”
叶曦被掐得喘不过气:“我什么都没做……我就和她说了几句话。”
屠玲立刻怒喝道:“林小满本就情绪不稳定,你说你是她同学我才让你去见她,没想到你竟这般激怒她,害她流产。”
“流产……她流产了?谁的孩子?”
叶曦看向萧越泽,却看见他闪躲的目光。
“萧易阳的……”叶曦吓得跌坐到了地上。
要是萧易阳知道,她害的林小满流产,他会杀了她的。
她跪在地上,一把抱住萧越泽的腿哭诉道:“哥,救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蹲下身子凑到叶曦耳旁,声音冷得像冰,“马上给我滚回巴黎。这件事决不能让萧易阳知道,你给我烂死在肚子里,其余的事交给我处理。”
“明白了,我这就走。”叶曦连滚带爬的消失在萧越泽眼前。
萧越泽深吸一口气,这是他第二次害了林小满。
他的指节蹭过墙面血痕,消毒水味突然勾出二十年前的画面: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 “别学你爸,别让女人为你流血”。
可现在,林小满裙摆的血色正透过记忆,在他视网膜上烧出窟窿。
消毒水的气味像无形的手,掐住林小满的喉咙。
她在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萧越泽搁在床栏上的手,上面似乎还有伤,像是砸了什么东西。
“醒了?”
萧越泽的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一地玻璃,他递过温毛巾,指尖触到她手背时,发现她的皮肤凉得惊人。
林小满盯着天花板上的光影,仿佛那上面游动着无数细小的血珠。
她动了动唇,却发不出声音。
她抬手摸向自己的肚子,坠痛感已经消失,但她知道,她失去了一样宝贵的东西。
“医生说……” 萧越泽突然停顿,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
他看着林小满毫无波动的眼睛,内心的内疚和自责几乎将他淹没。
他是想让萧易阳受到惩罚,可从没想过伤害林小满。
这个眼里有光的女孩,一次次地在他的报复下受伤,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孩子没了。” 林小满终于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我的孩子,没了。”
萧越泽的手猛地收紧,毛巾上的水珠滴落在床单,洇出深色的斑点。
他后悔让叶曦去找她,他本想让叶曦安心,却没想到让林小满再次受到了伤害。
“他在哪儿?” 林小满转头,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在巴黎选婚纱?在筹备他们的婚礼?”
萧越泽沉默。
“为什么?” 林小满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的腥甜,“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愿看一眼?”
她撑起身子,扯掉手腕上的留置针。
鲜血滴在萧越泽的手背上,他却不躲不闪,任由那抹红在苍白的皮肤上绽放。
“别这样。” 萧越泽突然抱住她,像抱住一团即将消散的雾,“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我发誓。用我萧越泽的名字发誓!”
林小满在他怀里僵硬如木偶。
她闻到他西装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息。
忽然,她想起那夜,萧易阳也是这样抱着她,说 “永远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