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迎？” 周然踱步到会议桌前，指节叩击着《新书启动案》的封面，“你那新公司注册资金还剩多少？满意公司的违约合同处理了吗？你知道新书启动需要投入多少吗？就凭你账上那点数字 ——”

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颤抖的睫毛，“连给我秘书买包的零头都不够。”

他一边说，目光一边落在李睿敏身上，嘴角扯出令人不适的弧度。

“阿敏，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当年你妈住院，我可是花了大力气替你找医生，你现在就是这样对我的？”

他抬手拨弄她垂落的发丝，袖口的祖母绿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李睿敏咬着唇后退半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周总，当年的医疗费我已经分三期转给您了……”

林小满立刻挡在李睿敏身前，领口因急促呼吸起伏：“周然，那你怎么不说，你利用她的名义替你干那些违法的事呢？我们婚前财产你利用她转移了多少！那些海外账户的流水，我手里可是有备份的。”

周然脸色瞬间一变，眼中似要喷出怒火。

可转念，他又恢复如常，掏出一份文件甩在林小满面前。

“你也别说我，今天来我是给你一个活路。” 他倚着桌子点燃雪茄，烟雾缭绕中眯起眼睛，“你欠了那么多违约金，拿什么赔？卖房子？可那别墅早就在我名下了。卖车？你的破甲壳虫能值几个钱？”

林小满盯着文件上 “股权转让协议” 的黑体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双手将协议揉成一团，丢向周然，却被他微微侧头躲开。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周然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雪茄烟灰簌簌落在她企划案上，“你欠了那么多违约金，你打算拿什么赔？也就是我心善，和他们协商，同意用你手上的股权来还这些违约金。”

“周然，你卷走公司资金，又签下这些违约协议，你现在还有脸和我谈股份。我就是把公司卖了，也不会给你一分钱的！”

周然嗤笑一声：“好。你以为有木家和向家帮你，你就能和我抗衡，我实话告诉你，萧家已经对满意公司下了封杀令。你要怪，就去怪萧易阳吧！” 他拖长声音，“人家根本不在乎你是死是活。”

想到昨夜的种种，林小满身子一晃，用手强撑在桌子上才勉强站稳，指甲在桌面划出五道白痕。

李睿敏见状一把将她扶住：“周总，请你出去！否则我们要叫保安了！”

“好！我走。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叫啊。” 周然慢条斯理地弹掉烟灰，皮鞋碾过她脚边的笔，“不过在那之前，你最好看看这个 ——”

他甩出一叠照片，最上面一张是林小满昨天在雨中被向野披上西装的画面，“我要是把这些发给萧易阳，你猜他会怎么想？”

会议室里瞬间陷入死寂。林小满盯着照片上周然偷拍的角度，后颈泛起凉意 —— 原来从昨天开始，她就已经在他的监视之下。

“周然，你简直不是人！” 她的声音里混着颤抖的怒火。

“彼此彼此。”

他俯身捡起被揉皱的转让协议，用指尖抹平褶皱：“给你三天时间，要么还钱，要么转股。”

他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冲李睿敏晃了晃手机，“你弟还在住院吧？还是我介绍的那家医院？你说，要是医院突然拒收你弟会怎么样？”

“你！” 李睿敏脸色煞白。

他甩门离去时，走廊里传来刻意放大的笑声，混着皮鞋撞击地面的脆响，像一把钝刀在切割林小满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