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厄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了过来。
带着一阵阵回音,显得更加恐怖阴森。
我咬了咬嘴唇,壮着胆子问,“天冥山的消息是不是你主动放出来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刚刚我心里平静下来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冒出来的就是这个。
之前那么多年,外婆从来没有说过有关于天冥山的一切。
甚至就连当年的外太公,在我们家也是个禁忌。
这次虽然说事情紧急,但太婆那么轻易的就拿出来了有关于天冥山的地图。
最主要的是,来天冥山的这一路上实在太顺利了。
除了楚辞出现的时候,有那些毒虫闹腾了一回,之后就再也没什么了。
“你好像聪明的过头了。”应厄的笑声越来越狂妄。
我听出他的答案,于是又接着问,“你从一开始就不是要那些凡人的精血,而是在等着我的至阴之血。”
“所以才有了后来外婆拿出天冥山的地图,柳扶砚带着我一路找过来,路上的坎坷既是你安排的,也是你踏平的,为的就是让我们消去疑心,在抵达天冥山时,把所有精力都用在这里。”
“最主要的是,花妖的图腾是你特意安排出现的,为的就是让我们注意到花妖一族,从而先忘了你这个罗刹鸟一族的。”
应厄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不,你说错了。”
“那些凡人的精血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毕竟没有他们,我早死了。”
“所以说,有时候你们凡人也是很有用途的。”
我以为他就在我身边,迅速的往旁边闪躲,头却重重的磕在木板上。
“唔……”疼的我捂着脑袋痛呼出声。
“呵呵呵……”他笑的轻蔑,“刚夸两句就不好使了?”
“不过别担心,马上你就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了!”
我吓的顾不上脑袋有多疼,赶紧想办法开展话题,就像楚辞刚才那样,能拖一会是一会。
说不定就能拖来转机呢?
“等一下!”我大声喊了一句,“既然我已经要死在你手里了,那你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当年,我白家祖上带回家一枚蛇胆,最后被一只罗刹鸟想方设法的偷走了。”
“那只偷走蛇胆的罗刹鸟,是不是你?”
这句话问完之后,应厄忽然沉默了。
是那种真的沉默,而不是不回答我。
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存在。
“应厄,你看,你想要我的至阴之血,并且刚才也说,要是没有那些凡人的精血,你早就死了。”
“这也就意味着,你经历了别人所没经历过,还痛不欲生的。”
“刚才楚辞在的时候说了,你们罗刹鸟是被凡人豢养的,那些能豢养你们的凡人,肯定有一定本事,让你们听命于他们。”
“可你现在却是只身一身,彻底脱离了主人的掌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这样病恹恹,命不久矣的样子,也是因为脱离主人要付出的代价吧?”
应厄冷声打断,“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心里颤抖成一团,嘴上却尽量控制平静,“我想告诉你,应厄,说不定你的困境和我们的目标可以达成一致,我们一起找一个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吃了我,至阴之血能让你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康健,但之后呢?”
“是一辈子无虞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毕竟没有楚辞和柳扶砚在。
现在只能满头瞎撞,说不定就撞对了呢?
应厄听我这样说,忽然苦笑出声,“那你可知,这世间所谓的罗刹鸟一族,其实只不过两只而已。”
“除了我,还有另外一只。”
“我的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