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了。他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只觉得自己的信仰、自己的执念、自己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无情地碾碎了。
他身上那股因为强行催动邪法而产生的磅礴魔气和死寂之气,也在这一刻因为心神失守而变得极其不稳定起来。
这父子局还能这么玩的?现场策反可还行?
冷都尉,你爹喊你投敌了。而且还是"买一送一,全家升天"的豪华套餐。
这波操作,我只能说,六六六,不愧是"魔道中人",连亲情牌都打得这么清新脱俗,感人肺腑啊。
云逍在远处看得是目瞪口呆,感觉自己那贫瘠的想象力,已经远远跟不上这出\"年度家庭伦理悬疑恐怖魔幻大戏\"的剧情发展速度了。
\"孽畜!你竟然真的已经被魔气侵蚀到了如此地步?\"齐行天看着那个竟然反过来帮助新魔物、甚至还劝自己儿子投敌的\"冷其玉\"。
那张总是古井无波的苍老脸庞,终于彻底沉了下来。眼中更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怒火与深深的失望。
他知道,眼前这个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铁骨铮铮、义薄云天的冷其玉了。
他已经被彻底魔化了。
就在这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刻,新的、更加恐怖的魔物即将彻底降临。冷锋则陷入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爹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活着\"的哲学三问与人生观崩塌之中,无法自拔。
\"唉。\"
一声仿佛从太古洪荒传来、充满了无尽沧桑与威严的轻叹,突兀地、毫无征兆地响彻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那叹息声不高,不重,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瞬间压下了【无间异域】内所有的喧嚣与暴戾。
紧接着,数道气息渊深如海、浩瀚磅礴的强大身影出现了。他们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苍老与浩然正气。如同跨越了时空的界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无间异域】的半空之中。
为首的,赫然便是一位身着极其古朴、甚至有些陈旧的灰色儒衫的老者。
那儒衫的款式,与当今稷下书院流行的广袖博带截然不同。反而带着一种上古先贤般的简约与厚重。
老者须发皆白,如同初冬的霜雪。面容枯槁,布满了岁月的沟壑。但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之中,却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的星辰运转、万物的生灭至理。深邃、睿智、平静,却又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威严。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气势外放,却自有一股与天地大道相合、与圣贤意志共鸣的恐怖威压。仿佛他就是这方天地的\"道理\",就是儒道的活化石。
这位老者的身后,还跟着数位同样身着古老儒衫、气息同样深不可测的老者。他们眉宇间都带着几分与世隔绝的沧桑,和一丝丝因常年苦修而产生的、近乎于\"道痴\"般的执拗。
他们便是稷下书院真正的底蕴。那些早已避世不出、一心苦修、甚至被外界传闻已经\"羽化登仙\"或者\"坐化归墟\"的隐世强者。
而为首的那位灰袍老者,在看到那个正在艰难地从裂痕中挣脱出来的巨大魔物身影时,神情发生了变化。
那个魔物周身魔气盈天,不断重复着\"师父,你在哪儿,师兄你又在哪儿\"。
那双仿佛能看透万古岁月的浑浊老眼之中,竟然爆发出了一阵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璀璨精光。
有激动,有凝重,有期待,甚至还有一丝如释重负之后的凛然杀意。
他缓缓地抬起那只干枯得如同老树皮般的手,指着那个巨大的魔物身影。
用一种极其古老、极其拗口、仿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充满了\"大道伦音\"的语言,沉声说道:
\"使者大人。\"
\"我等在此恭候您已有无数岁月了。\"
\"如今时机已至,还请束手就擒吧。\"
他这话说的,虽然用的是\"束手就擒\"这种听起来像是\"最后通牒\"的词语。但那语气、那神态,却分明带着一种等待了无数年、终于等到\"宿命对决\"来临的决绝与悲壮。
仿佛他们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久到连他们自己都快要忘记等待的初衷,只剩下那份不死不休的执念了。
而那个巨大的魔物身影,在听到这位灰袍老者的话语之后,那艰难挣扎的动作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
他那颗一直低垂着的、被浓郁魔气笼罩的头颅,也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丝丝。仿佛是在\"聆听\",或者是在\"辨认\"。
但他依旧没有发出任何除了\"师父、师兄\"之外的声音。只是用一种更加疯狂、也更加决绝的姿态,继续从那空间裂痕之中奋力挣脱。
但他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一种更加疯狂、也更加决绝的姿态,继续从那空间裂痕之中奋力挣脱。
周身那漆黑的魔气,也因为他的挣扎,而变得更加狂暴与汹涌。
\"我靠,又来一波大佬?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啊?大佬们是约好了组团来无间异域开"忆苦思甜茶话会"兼职"大型认亲现场"吗?\"
云逍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画风极其古老的\"稷下书院隐藏款天团\",感觉自己的脑细胞已经彻底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