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会议室的空调冷得像tvb剧里后宫娘娘的眼神，陆明远往保温杯里续了第三包枸杞——这玩意儿现在比茅台还像谈判必备武器。长条形的谈判桌光可鉴人，倒映着双方代表们堪比故宫文物的严肃表情。唯独香港代表席前排的陈议员，领带夹上别着个q版甄嬛头像，在一片深色西装里格外显眼，仿佛在无声宣告：今天的谈判，将是一场“宫斗大戏”。

“各位，既然茶水已经过三巡，”内地代表团团长李司长推了推金丝眼镜，ppt激光笔在“零关税政策红利”的图表上画着圈，语气像极了乾隆爷翻牌子时的从容不迫，“就像乾隆爷翻牌子，总得看看哪个条款能翻出真金白银来。我们的诚意很明显，珠三角制造业带的关税减免，堪比给香港市场发了张‘六宫粉黛无颜色’的独宠令牌。”

香港商会的王秘书长立刻接招，手指轻叩桌面，如敲梆子般节奏分明：“李司长这比喻妙啊，可宫里娘娘们争宠还得看‘母家势力’呢。您看这金融开放条款，要是让内地机构拿了‘协理六宫’的权柄，我们香港的‘老臣’们怕是要集体唱‘臣妾做不到啊’。”

满桌憋笑的咳嗽声此起彼伏，陆明远听见身边的林晓芸偷偷打开了手机备忘录，正在飞速记录：“tvb台词加密数据库更新：‘协理六宫’=金融监管权转移，‘老臣’=本地银行公会。”这姑娘今早特意穿了件印着“钮祜禄·甄嬛”卡通形象的卫衣，说是要与谈判主题达成“精神共振”。此刻，她正用吸管戳着面前的矿泉水瓶，假装自己在摇签筒，仿佛在等待某个关键时刻“求签问卦”。

苏曼青则把笔记本电脑屏幕转向陆明远，上面是实时刷新的港股金融板块曲线：“明远哥你看，‘巨无霸’相关的期货合约从早上就开始异动，像是有人在拿谈判进度赌大小。香港代表刚才说的‘老臣’，恐怕指的是汇丰那帮人，他们今早还给《信报》投了整版广告，标题是‘金融安全如紫禁城护城河’。”

坐在陆明远斜对面的秦雪梅推了推无框眼镜，这位法律专家的笔记本上画满了思维导图，每个分支都用不同颜色的荧光笔标着《基本法》条款号：“我注意到香港代表每次提到金融条款就用宫斗梗打太极，比如刚才说的‘翻牌子’其实在暗示审批流程，‘母家势力’是指股东结构审核。这种话术既保留了谈判弹性，又能在媒体面前把内地塑造成‘强势外戚’。”

就在这时，李司长的激光笔突然指向屏幕角落的小图表：“既然说到‘母家’，那我们就得聊聊cepa框架下的‘子凭母贵’——比如贵方坚持的保险资金跨境投资限制，这好比让皇子们都圈在宗人府里读书，哪能长成栋梁之材？”

香港陈议员立刻接话，语气带着tvb金牌配角的恰到好处：“李司长这话说得冤啊！当年九子夺嫡多凶险，我们这是怕‘野路子皇子’坏了规矩。您看这保险资金，要是没个‘上书房师傅’盯着，万一投了什么‘八爷党’项目，最后还不是得让老百姓跟着‘滴血验亲’？”

陆明远差点把枸杞茶喷在ppt上，他看见林晓芸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条来自黑客圈的匿名消息：“目标会议室wi-fi已接入，正在抓取投屏设备缓存文件。”这姑娘表面上在玩“宫廷计”手游，实则把谈判现场的电子设备全扫了个遍，此刻游戏角色正穿着粉色旗装在屏幕里跳舞，与她敲键盘的速度形成诡异反差。

中场休息时，服务员端上的茶点成了另一场暗战。内地代表们面前是盖碗龙井，茶叶在水里舒展如运筹帷幄的手掌；香港代表们则人手一杯冻柠茶，冰块碰撞声像极了他们刚才的话术节奏——看似松散，实则每块冰都卡着谈判的节点。

“明远哥，你看李司长刚才喝龙井的姿势，”苏曼青用银匙轻轻搅着自己的西柚汁，“第三口咽下去时喉结动了三下，跟我们昨晚模拟谈判时他被问到‘影子账户’时的反应一模一样。看来香港代表刚才那句‘八爷党’，正好戳中了‘巨无霸’的痛处。”

陆明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李司长正与一位内地国企代表低声交谈，那人手指在茶几上画着圈，圈出的形状竟与昨晚林晓芸截获的“珠江口物流枢纽”规划图高度重合。

角落里的林晓芸突然举起空了的冻柠茶杯：“服务员，麻烦再加份珍珠！要黑糖的，越多越好！”这声喊得中气十足，成功让全场目光聚焦，连正在讨论的代表们都下意识停了话头。

“芸芸这招‘饿狼扑食’用得妙，”秦雪梅推了推眼镜，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转移注意力的同时，还顺便测试了会议室的声控拾音范围——刚才她喊话时，我注意到香港代表席的录音笔红灯闪了两下。”

林晓芸端着新续的珍珠奶茶回来，偷偷塞给陆明远一张纸条：“刚黑进他们的录音系统，听到陈议员说‘等下要演场《金枝欲孽》的重头戏，记得把‘皇后’的台词给足’。估计是要放大招了。”

果然，下半场谈判刚开始，香港代表团突然集体换上了印有“tvb经典台词”的徽章。陈议员清了清嗓子，语气陡然变得像电视剧里的大太监宣读圣旨：“启禀李司长，我方诸位‘小主’经过商议，觉得这金融开放条款就像‘后宫选妃’，总得有个‘撂牌子赐花’的规矩。您看这跨境清算权限，要是一下子给了‘新人’，让我们这些‘宫里的老人’如何自处？”

内地代表团里年轻的王处长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陈议员这是把谈判当拍剧呢？要不咱们改日去将军澳电视城接着谈？”

“哎小王，”李司长抬手示意，眼神却带着老狐狸的狡黠，“陈议员这比喻很形象嘛。选妃也好，殿试也罢，总得看‘才德兼备’。我们内地机构申请金融牌照，就像举子进京赶考，卷子答得好，自然该‘金榜题名’。”

香港王秘书长立刻接戏，掏出一方真丝手帕轻拭额头：“李司长这话说得轻巧，当年‘文字狱’多可怕，万一卷子上写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您看这牌照审批，总得让我们有个‘查抄书房’的权利吧？”

陆明远注意到苏曼青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巨无霸”相关的股票曲线突然出现一个陡峭的下跌波谷，像是被这句“查抄书房”砸中了痛脚。他悄悄给秦雪梅发了条微信：“查一下香港《银行业条例》第16条，关于外资机构背景审查的弹性空间。”

秦雪梅秒回：“已查。该条款就像后宫的‘祖制’，看似森严，实则有‘特旨豁免’的口子。比如2017年某新加坡银行申请牌照时，就用‘特殊贡献’为由绕过了部分审查。”

林晓芸则突然举起手，像课堂上抢答的学生：“报告！我刚才用手机查了下，陈议员说的‘撂牌子赐花’，在tvb剧里通常发生在……呃，广告时间！所以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该中场休息看个广告？”

全场哄笑，连紧绷着脸的李司长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陈议员指着林晓芸，故作严肃：“这位‘答应’好伶俐的口才，不去演宫斗剧可惜了。也罢，既然‘小主’们谈得口干舌燥，那就按规矩‘进些点心’，容我们再商议一番。”

再次开战时，香港代表团祭出了杀手锏——他们把ppt换成了tvb经典剧集混剪。当《大时代》里郑少秋的“丁蟹效应”画面出现在屏幕上时，内地代表们集体愣住了。

“各位请看，”陈议员拿着激光笔在屏幕上画圈，“这股市就像后宫争宠，风向说变就变。当年丁蟹一跺脚，恒生指数跌成‘答应’，我们这是怕cepa的金融条款成了‘鹤顶红’，看似甜美，实则……”

“陈议员这比喻太危言耸听了，”李司长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我们的金融监管体系就像‘尚方宝剑’，岂会容得下‘毒酒’害人？”

陆明远突然咳嗽一声，站起身走到屏幕前：“李司长，陈议员，既然说到‘宫廷戏’，那我们就得聊聊‘前朝后宫’的关系。您看这cepa的物流条款，就像‘冷宫’与‘养心殿’的通道——表面上不起眼，实则关乎全局。”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香港代表席，“尤其是某些想借‘冷宫’走私‘禁品’的势力，更需要我们把通道看紧。”

这话一出，香港代表们的表情明显一僵。苏曼青趁机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将屏幕转向主投影仪：“各位，我这里有组数据，是香港码头近半年的货物吞吐量曲线。大家看这个峰值，正好对应内地某‘巨无霸’企业的海外采购周期——这会不会就是陈议员说的‘丁蟹效应’前兆呢？”

林晓芸适时地打了个响指：“对了！我刚才查了下，那‘巨无霸’在香港注册的子公司，股东结构里居然有个叫‘钮祜禄·物流’的壳公司——这名字，怕不是从哪个宫斗剧里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