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你在这里胡搅蛮缠,无理取闹!至于你举报马卓同 志的事情,组织上也已经派专人调查得清清楚楚,纯属子虚乌有,恶意捏造,是你个人的诬告陷害!”
“你这种行为,已经严重构成了对革命同 志的诽谤和中伤,组织上念在你年轻无知,没有进一步追究你的法律责任,已经是格外宽大处理了!你不要不识好歹!”
“诬告?子虚乌有?这不可能!”
这是,旁边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年轻干部,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林云舒同 志,马卓同 志家里的钱款,都是他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辛勤劳动,通过正当合法的渠道辛辛苦苦挣来的。”
“倒是你,林云舒同 志,利用组织对你这位知识青年的信任和关怀,编造谎言,恶意中伤品行端正的革命同 志,这种卑劣无耻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不齿!枉为人师!”
这个戴眼镜的年轻干部是公社办公室新来的笔杆子,平时最是看不惯这种颠倒黑白、搬弄是非、恩将仇报的小人。
他早就从其他渠道或多或少地听说了林云舒的那些光辉事迹。
对她这种卑劣行为,打心眼儿里就鄙视。
林云舒被他那几句话顶得喉咙口发堵,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都憋紫了!
心,像是被人一脚踹进了冰窟窿,直往下坠,深不见底!
“李干事……李干事我求求您了!”
林云舒直接原地跪了下去,带着哭腔去扯李干事的裤腿。
“您行行好,再帮我跟上头说说,我真不想去那鬼地方下地啊!我这身子骨,哪是干粗活的料啊……”
李干事眉头一皱,像是粘了坨狗屎似的,嫌恶地往后一撤步,躲开了她的脏手。
“林云舒同 志!”
李干事嗓门陡然拔高,眼神跟刀子似的刮在她脸上:“你当组织的决定是啥?是你家炕头,想上就上想下就下?”
“毛树根生产队,哪个社员不是泥里水里刨食吃?你一个读过几天破书的知识青年,就金贵了?就该高人一等?”
“我告诉你,赶紧给我端正你那臭态度!积极投身到火热的劳动中去,好好改造你那一脑子的臭毛病!”
“我……我不是……”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跟我哭哭啼啼的,我没工夫看你演戏!”
李干事不耐烦地挥挥手,从公文包里又掏出一张纸,看都不看直接甩到林云舒怀里。
“这是正式文件,你自己收好!从今儿个起,你林云舒,就是毛树根第七生产大队的一名光荣社员了!”
“我可把丑话说前头,往后给我老实点,再敢惹是生非,有你好果子吃!”
撂下这句话,李干事扭头就带着年轻干部,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们忙着呢,哪有那时间跟这种自作自受的蠢女人磨牙。
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非要跳出来作死,现在落得这个下场,能怨谁?
今天过来把这事儿办了,也算是走了个程序,仁至义尽。
往后她是饿死还是病死,是被人唾沫淹死,那就看她自己的命够不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