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柔接过酒杯,小心地抿了一口。
这酒火辣辣的,像是口腔里着了火。
张柔吐了吐舌头,脸颊通红。
“这酒可真够烈的。”
陈敢摸摸媳妇的头发,笑着说道:“好酒是这样的,媳妇!”
陈敢端起酒杯,把剩下的一口闷了。
吃完饭,两口子开始打扫桌上的一片狼藉。
陈敢打扫地上的垃圾,可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上一世陈一天离世的场面。
当时媳妇和闺女已经不在了,他一个人去了外头闯荡,日子过得很艰难,吃的饭都是白馒头配白水。
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正经单位,他写信把这消息告诉了陈建国。
过了几天,陈敢兴冲冲地去拿回信,在信里知道了陈一天离世的消息。
当时陈敢如遭雷击,只能请假赶回去参加陈一天的葬礼。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场景,连绵小雨,天空阴沉沉的,大家都穿着黑色衣裳为陈一天送行。
陈一天的爹妈跪在地上,哭的身体直抽抽。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才是最悲痛的,
可陈一天的媳妇,也就是李如意,她穿了件黑色的连衣裙,脸上涂着雪花膏,神情高傲冷漠,没有一丝伤感,甚至还皱着眉催促,让他们赶紧把人下葬。
在陈一天下葬后,李如意给了他爸妈一大笔钱,让他们安心养老。
之前陈敢涉世未深,以为这李如意是在强装坚强,而且他给了陈一天爸妈一大笔钱,也在村子里获得了美称,根本没人觉得这个富家姑娘有啥问题。
可现在仔细一想,李如意的问题可大了!
陈敢把扫帚丢在地上,“媳妇,这个李如意绝对不对劲!”
这话脱口而出,把张柔吓了一跳。
张柔瞪了他一眼,责备道:“你瞎说啥呀,人家是城里姑娘,有钱有势的,咋可能会骗表哥?”
陈敢拉着媳妇坐下,掰着手指头说。
“媳妇,我认真的,这李如意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张柔扑哧笑了,伸手往他胸口捶,“刚见一面,你咋就觉得人家不是个好东西?”
陈敢拍了下脑门,突然反应过来媳妇不知道上一世的事。
啧,这话不能再跟媳妇说了。
陈敢打了个哈欠,“那啥,我就是随口一说,媳妇,我这会挺困,先回屋睡觉了。”
张柔洗了条毛巾,准备把自行车上的灰尘擦一擦,“行,记得看着点咱闺女。”
下午,陈敢换了身衣裳,还特意摘了墙上的帽子,“媳妇,我去表哥家看看。”
“啥?表哥中午才来,你现在又过去干啥?”
见他一反常态,张柔心头有了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说,陈敢是看上陈一天的女朋友了?
张柔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裳,顿时有些自卑。
她没啥能耐,跟李如意确实比不了。
李如意家就是城里的,有钱有权,还能给陈一天安排工作。
可她呢?
她和母亲相依为命长大,家里也没啥钱,现在还是陈敢一个人赚钱养活她和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