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妇人之仁,他若是下手狠一些,直接让沈年不在人世,那个小贱人一家还能有什么指望?
“呵!”
陆鸣看着他脸上闪过的懊恼,彻底失望。
“你不会心里想着当初要是直接把人结果了就不会有事发生吧?”
陆淮安一惊,猛的抬头看向父亲。
之间陆鸣满脸嘲讽:“安儿,为父这些年虽然没有时时刻刻将你带在身边教导,可也竭尽所能让你跟随名师学习。”
“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学到的都是内宅妇人的所思所想!”
“那沈秋和沈年是什么东西值得这样将自己大好的精力浪费?”
“你是我陆家长子,你该想的是如何跟为父共同光耀陆氏门楣,怎样才能入阁拜相。”
“成天琢磨这些没用的小道,你哪里有半分出息?”
陆淮安的脸色随着这一句一句犀利的话语慢慢变白,他现在在父亲眼中竟是如此不堪么?
“如今明德书院已经把你除名了,你高兴了?得意了?”
“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就是!”
“谁让你擅作主张去做这些蠢事?威胁那个学子让他妹妹去做妾?”
“人家的未婚夫婿是大理寺的,连这个都没查出来就贸然去收拾沈年,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一旦事情传出去咱们陆府上下哪还有脸出门?”
陆鸣越骂越生气,恨不得举起鞭子再把陆淮安抽一顿。
徐氏瞧着他神色越来越冷,暗道一声不好,立马哭出声来。
“老爷啊,安儿也是一片小心,想办好事情让老爷你能早日加官进爵。”
“可谁成想那起子贱民不识好歹,生生拒绝了安儿多次示好。”
陆鸣都要气笑了:“哦?照你这么说,我非但不该责罚他,还得好好奖赏他?”
徐氏心下一喜,老爷这么容易就被她说服了?
抬头一看,陆鸣的脸色黑沉沉的,眼神更是冰冷恐怖。
徐氏打了个哆嗦,张张嘴最后不甘愿的又闭上了。
“真是蠢货!蠢货!你们母子就是天下头号大蠢货!”
“沈秋的事情从今往后你们任何人不许插手,要是让我发现再有人阳奉阴违,别怪我不客气!”
陆鸣说完直接甩袖离开,他怕再不走,等会儿就会被气得卒中。
他一走,陆怀夏明显松了口气。
太可怕了,明明他们是亲生父女,可为什么父亲方才看过来的眼中没有半点儿温情?
徐氏现在顾不上女儿和小儿子,满心满眼都在心疼陆淮安。
她一边吩咐下人赶紧去找郎中、将大公子抬回房,一边还不忘安慰道:“明德书院是什么破地方,他们竟然敢将你从书院除名,简直不知所谓!”
“安儿,你别怕,京中又不止这一间书院,回头母亲定会帮你再寻一间更好的。实在不行,母亲就算拼尽全力也让你进国子监!”
陆淮安已经疼得有些神志不清了,陆鸣下手太重,一道道鞭痕皮开肉绽,衣裳都被鲜血浸透。
可当听到国子监的时候他精神一振,对啊,要是母亲能有门路将他塞进国子监,区区一个明德书院里发生的小事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