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
楚宴清回想曾经发生的种种,虽是清苦,但如今说起来,却是云淡风轻。
“自从将我关进疯王府,陛下就好生交代过,一定要仔细照料我的饮食起居,但自从杀过几个不长眼的东西之后,就没人敢送饭进去了。”
陆九爻突然想到,曾经听过的对于北宸王的传言。
这位疯王刚被关进疯王府的那段时间,曾亲手将附近当值的金吾卫撕成肉泥。
当时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只觉得是楚宴清疯病发作,自然就把这件事的责任归咎到了他的身上。
却不曾想,楚宴清为何要杀那些金吾卫,是不是对方不长眼睛得罪了他。
这样想来,楚宴清在疯王府的日子简直就是水深火热,这十年来,他一定过得非常不好。
想到这里,陆九爻的心底泛起了隐隐的心疼。
她放下碗筷,做到楚宴清身边,盈盈目光温润地看着对方,眼底已经含了水波了。
楚宴清口中的东西还没咽,被陆九爻这般动作搞得晕头转向。
狐疑的目光投过去,问道:“怎么了?”
一双柔嫩纤细的手忽然碰上他的双颊,陆九爻饱含神情,哽咽着开口。
“楚宴清,我以后一定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原来小孩儿是心疼他了。
楚宴清放下碗筷,忽然一笑,握着陆九爻的手腕,将她的小手护在自己的大手里。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应该是我保护你,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但是楚宴清的上辈子太苦了,苦到在山上清修十几年的陆九爻都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疯王府那地方她不是没见过。
满目的萧条凋零,连个正经的茶案床榻都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楚宴清还要自己做饭才能维持生命,陆九爻不敢想他那十年是怎么过来的。
“其实也没有特别苦。”
看着小孩儿的眼泪没忍住留了下来,楚宴清为其拂去面上的水渍。
他温柔地劝说到:“你仔细想想啊,要真的苦不堪言,我还怎么培养手下的诸多暗卫,就是这些宫娥太监不敢接近罢了,我的暗卫出入确是自由,他们时不时也帮我带些新鲜玩意儿,你不用太过担心。”
陆九爻又不是傻子。
她当然知道皇宫内院不是谁说进就能随意进的,可以与楚宴清近身的,怕也只有严危和严安兄弟二人了。
加之他还要频繁受蛊虫的折磨,可想那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放心,我现在是太师,我以后肯定不能让圣上再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了!”
陆九爻抽出手,轻柔楚宴清的胸口。
“你还疼不疼?还慌不慌?上次蛊虫发作的厉害,你现在还有感觉吗?”
蛊虫是不疼,蛊虫是不慌。
陆九爻揉得他确实慌死了!
少女脸上还有泪珠,碧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一闪一闪地盯着她,要不是现在周围的环境不允许,楚宴清真的想把陆九爻按下好好揉搓摆弄一番。
他忽然摁住了陆九爻的手,猛地拉上对方的手腕,一个用力,陆九爻没坐稳跌进了楚宴清的怀里。
温热的唇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覆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