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很沉,风很大。
庄闲一路上,顶着烈风进了中军大帐。
此时蒋校尉在前,姑射仙、庞督军分站在两边,三人聚精会神地,看着刚布置好的沙盘。
“庄军侯到了!”
蒋校尉听见动静,也直起身子,招手:“小子,来我这边!”
“是,校尉!”
“你看”
地藏山脉连绵千里,竟被缩小在眼前这个三个多平方的小方子里。
“昨日探到情报,军粮已经从天牧郡发出,大概十三四天的样子就会抵达卫山城中,时间正好套得上。”
“我们在想如何伏击劫粮的鞑子,所以想听听你的看法。”
蒋校尉眼神灼灼,庞督军亦是一脸渴望。
而姑射仙半日不见,此时看他的眼神也是无比期待。
庄闲将手亮了一下:“回蒋校尉,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看我这手,还夹着板子。
估计伏击的计划,我是没办法参与了。”
蒋校尉转头看了一眼姑射仙,继续说道:“无妨!还有十来天,姑军侯哪里有特制的续骨膏药,而且他还有特殊治愈手法。
这些天让她贴身照顾,保管你战前恢复如初!”
姑射仙脸颊唰地红了起来,眼睛含着锐利的光,朝着蒋校尉剜了一眼。
“多谢蒋校尉关心,今天姑军侯已帮我疗过伤了。”
“哦,那就好!”
而后帐中便是一片寂静,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庄闲尴尬地扫了一眼,心中感叹一声:都在等我说呢?肯定是古炎武到处传我通晓兵法
我是纸上谈兵啊!
很明显,大家都想知道他有什么妙计,什么围点打援,切断后路什么的寻常计谋就别说了,都会,且与鞑子对敌,普通的招数也不管用。
而在军中高层会议上,若是庄闲切入得不好,对于将来领军作战,也会失去更多的能动性。
毕竟地藏营只有两千人不到,分属两个军司马调配,若是他的战术天赋,遭到质疑。
刚到手上的这一百兵马,怕不会让他自由发挥。
而且两个星期后,是首战!
不打出天大的胜利,从此威震北境,想要三年内当上大将军,无异于天方夜谭。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下一秒,庄闲瞬间正视了起来。
几人纷纷交换眼神,也不出声,静静地等着他高论。
半晌,庄闲缓缓抬头,面对几人炙热的目光,淡然说道:
“吾有三计,其一名为引君入瓮,其二疑兵分食,而其三”
见他只是摇头,庞督军有些心急:“庄都尉,何故摇头,这第三计?”
“第三计有违天和,怕对天道有损。”
蒋校尉眼眉一簇,认真问道:
“小子,说说这第一计,何为引君入瓮。”
庄闲一脸严肃:“引君入瓮,即为以粮草为诱饵,在其周围设伏”
同时伸出手,在沙盘上选了一处地点,画着圈说道:
“到时候,鞑子劫粮道,尽数来齐时,我营兵尽出,以弓弩压制阵脚,先射杀一轮。”
“再以骑兵冲锋,破其阵法,同时四面八方敲响战鼓,夺其心志。
步弓齐出之时,鞑虏可尽破!”
庞督军与姑射仙二人,一脸沉凝,不敢轻易表态,确见蒋校尉先是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此计好,且鞑子必至,只不过我军山地作战勇猛,也不畏惧与鞑子兵作战。”
“只是北梁人身材高大,常年与野兽为伍,亦在马背上长大。
即便是我地藏营,想要拼杀,也需要三换一的精锐舍命搏击,这样死伤可能会很大!”
如此看也是,即便有备之下,夜袭鞑子,且占据了山地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