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恒吐出一口烟,见我皱眉,他反手把烟在窗台上摁灭,“你不必这么排斥我,我只是看你那么累,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说着,他笑起来,靠近我,“沈见月,沈清时虽然有一副贵人命格,可他到底是个普通人,连护着你的本事都没有,我真是想不通你怎么会找这么个男人。”
“我为什么非要被人护着?”我耐着性子问。
黎恒振振有词,“你是女人,沈清时是男人,自己的女人遇到事,男人当然要去顶着,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没本事护着,实在是无能。”
我气笑了。
“黎恒,看相驱邪是我的饭碗,也是我的事业,我会自己端着碗在这行当里抢饭吃,用不着谁替我顶着。”
我双手环胸,分外鄙夷的看他一眼,“刚处理了九相山的事,我正高兴呢,赶紧从我的窗户外面走开,别逼我打你。”
说完,我转身就走。
黎恒跟在我身后,他很疑惑的问:“你到底看上沈清时什么了?”
我笑而不语。
沈清时长得合我心意,尊重我,爱护我,生活中他也足够顶事,跟他在一起后,我几乎没有为现实生活中的事发愁过,那些琐碎的事全部是他在处理。
真说起来,他照顾我颇多,我反而付出的比较少。
至于我现在遇到的困境,这本就是需要我自己去克服,他真的插手,反而让我难受。
不过,我没有必要跟黎恒剖析这些,自顾自的回了房。
等我脱下外套,重新躺进尚有余温的被窝里,便听虎灵说:“黎恒走了。”
我“嗯”了声。
虎灵担忧道:“要想办法摆脱杏树妖吗?”
“唔!”我猛地捂住心口,痛苦的蜷缩起身体。
虎灵大惊,连声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难道是杏树妖在你体内下了什么邪门术法?还是你在山上受伤了?”
我深深地喘口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感受着心口处的余痛,“不是杏树妖,是我自己,不知道为啥,我一想到要赶走杏树妖,我就特别心痛。”
痛的像是要失去至亲之人一般。
不过,我知道这种心痛不是我自己的情绪,是莫名出现在我的身体里。
我缩在被子里,缓缓说道:“让她留下来吧。”
说完这话,我心口的余痛才彻底褪去。
过了好半天,虎灵小心的问:“你刚才怎么了?”
“杏树妖长在九相山,而九相山跟蛇山所在的龙脉相连,我又是在蛇山入得道……”甚至,蛇山的龙气在我的双眼里。
我觉得我对杏树妖的亲近和心疼是因为我体内的龙气。
不过,我对虎灵说的是:“或许,是因为这种关系,我很心疼杏树妖。”
“你说的有道理,这么看来,让杏树妖留在你身边也行,毕竟先前在九相山,杏树妖从来没对你下过杀手。”虎灵说。
我顺着虎灵的话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揉了揉眉心,认命一般的说:“所以,让她留下来吧。”
我的话音一落,脑海中的金字大书再度出现,页面上的小杏树似乎在欢快的摇晃着枝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