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飞作为联络员,他很快就知道了饶守堃绑架钱惠丽这回事儿。
当时令刘跃进和秦逸飞都非常费解的事儿,让邹仕安一说,全都解释得通了。
原来,钱惠丽和丈夫周长健都是边西省安德市河阳县人。周长健是河阳县肉联厂副厂长,钱惠丽是河阳宾馆的一个领班。
邹仕安就是在周长健家行窃时,被突然回家的周长健和钱惠丽堵在房间里,失手被抓的。
周长健是肉联厂负责购销的副厂长,权力很大,油水也很足。
如果说贪官和珅富可敌国的话,那么周长健完全可以说是“富可敌厂”。
别看肉联厂连年亏损,工人的工资都靠贷款发放。周长健家可是真有“货”。真皮沙发、进口席梦思,29英寸东芝大彩电,雪花冰箱,松下录像机全是高档货,连洗手间和厨房的水龙头都是黄澄橙镀金的。
“鸟的,不知道这个周长健贪污了厂里多少钱,家里这富丽堂皇劲儿,完全可以和皇帝佬的皇宫一比高低。”邹仕安在心里暗暗吐槽。
只可惜这都是一些笨重的东西,不好携带。否则,邹仕安真想给他来个大扫荡,搜刮一空。
邹仕安翻遍了书房、主卧、客卧、客厅,甚至连抽水马桶他都没有放过,却一直没有找到周长健存钱的地方。
最后他在厨房的橱柜里找到了一个沉甸甸的一个饼干匣子。
“鸟的,贪官吃的饼干也这么高级。”
邹仕安早饭只喝了两碗稀粥,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见到包装精致的饼干,就忍不住想吃两块。
可是,邹仕安很快就发现,这饼干匣子竟然还设有密码锁,他根本就打不开。
事情反常就有妖。
“周长健这个贪官不会把钱存在这铁皮饼干匣子里吧?”
蓦地,邹仕安脑海里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一个聪明的小偷是不会在现场尝试把“饼干匣子”打开的。他会把“饼干匣子”装进蛇皮袋子里带走,然后再找一个安全地方慢慢把饼干匣子打开。
可惜邹仕安不仅不是一个聪明的小偷,而且他还没有学到偷盗秘技,还是一个“笨小偷”,他也不会快速开启密码锁的技术。
还好,密码锁只有三位,最多试拨一千次就会打开。
功夫不负有心人。
当邹仕安拨到第八百多次的时候,密码锁终于被邹仕安给打开了。
打开饼干匣子的一瞬间,差点没有亮瞎邹仕安的双眼。
匣子里不仅有两捆百元大钞、八个黄澄澄的“小黄鱼”和十多件精美的黄金珠宝首饰,还有十多张数额巨大的银行存款存单。
“靠,看来周长健这个贪官,把半个肉联厂都搬到他家来了。老子这也算‘劫富济贫’,为民除害了。”
邹仕安不理会那十几张存款存单,先把两万块现金装在衣兜里,又把那八个“小黄鱼”装进衣兜里,就在他往衣兜里装那些珠宝首饰的时候,周长健和钱惠丽回来了。
周长健和钱惠丽站立在门口,完全封死了邹仕安的退路。
邹仕安想从窗子逃走。
可是这里不仅是四楼,距离地面有十来米不说,周长健这个鳖孙竟然还安装了防盗窗,他竟然短时间之内弄不开。
就在邹仕安打算从门口硬闯出去的时候,钱惠丽却突然扯开嗓子大喊了起来。
“抓贼啊,抓贼啊!”
钱惠丽这一嗓子,在静谧的楼道里格外刺耳。不仅把入室行窃的邹仕安吓了一个半死,还把周长健吓得面色如土。
周长健看到扔在客厅地板上的“饼干匣子”,还有散落一地的银行存单和七八件珠宝首饰,他就有些着急。
这些不义之财能让外人看见吗?周长健嘴里骂着“蠢女人”,伸手就死死捂住了老婆钱惠丽的嘴。
“呜呜,周长健你干什么?”钱惠丽挣扎着,从丈夫周长健的手指缝隙里,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你看地上!”周长健冲钱惠丽使了一个眼色。
当钱惠丽看到地板上散落的那些花花绿绿的银行存单和珠宝首饰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可是,一切都晚了。
正在家午睡的邻居们,都被钱惠丽这一嗓子惊醒了。
对门和楼上楼下的十几个邻居,穿着背心短裤睡眼惺忪地就跑了过来。
邹仕安知道今天坏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