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的质问像投入死水的石子，没有激起陈振丝毫的愧疚，反而让他嘴角那抹弧度加深了些。

“开心有什么用？她已经死了！”陈振嗤笑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响，“她早就沉在河底了。”

“至于我女儿……”

陈振冷呵了声，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笃定：“她永远不会知道，她会干干净净地活在阳光底下。”

他俯视着李曼，仿佛在看一只蝼蚁，“你以为搬出她们就能让我动摇？李曼，别天真了。”

他向前逼近一步，阴影完全笼罩住李曼。

那冰冷的刀尖在她眼前晃了晃，折射出点点寒光。

“你是在拖延时间吗？等那些草包来救你？”

陈振发出一声短促而轻蔑的笑，“我劝你省省，这地方，是我特意为你们选的，安静，偏僻，没人会来打扰。”

“至于那些废物，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这里。他们现在，大概还在你那破屋子里打转呢。”

就在这时，陈振的手忽然伸向身后。

当他再抬起手时，脸上已经覆盖上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廉价的塑料白色面具，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诡异。

面具覆盖了他所有表情。

沉重的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那白色的空洞注视着李曼，带来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好了，曼曼。”面具下传出的声音变得模糊而失真，“让我们……开始吧。”

他不再废话，戴着面具的脸猛地凑近李曼！

触感冰凉，带着橡胶气味的手指，猝不及防地按在了李曼脆弱的脖颈上，精准地压住了她的气管！

“呃——！”

李曼的呼吸瞬间被截断。

剧痛和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眼球猛地凸起。

她疯狂地扭动身体，被捆绑的手脚疯狂地挣扎，身体却一动不动。

面具后那双眼睛，透过空洞，正死死地盯着她因缺氧而迅速涨红变得有些扭曲的脸。

陈振近距离欣赏着她喉咙里发出的濒死的嗬嗬声。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仇恨，只有一种纯粹到近乎病态的兴奋。

他享受她此刻的绝望和痛苦，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李曼的视野开始发黑，意识像被抽离的丝线，一点点消散。

死亡的冰冷触感此刻真实地包裹了她。

“对……就是这样……挣扎吧……”

面具下传来模糊而满足的低语。

就在李曼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瞳孔开始涣散，陈振的刀尖差一点就要抵在李曼脖颈上时。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陡然响起。

侧方一扇被杂物半掩着的巨大铁皮通风口，被一股狂暴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撞开！

碎裂的铁皮和灰尘顿时在空中飞扬。

刺眼的手电强光，精准地聚焦在陈振那戴着诡异白色面具的脸上，以及他正死死掐住李曼脖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