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只人人喊打的老鼠，只敢在黑夜中，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悄悄行走。

回到家时，家里格外安静，张家父母沉默着，铁青着脸，但脸上的面容格外的憔悴，眼眶也是红的。

“爸妈，我回来了。”

门突然被推开，看她扛着一大堆行李，又见她浑身上下都没有往日里回家的风光和得意。

两人愣了一下，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你……你怎么现在回来了？又没放假。”张母还心存幻想。

不可能那么快，离得那么远，也不可能真的那么快就被开除。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他们女儿是研究生！研究生！

张晓雯一下子哭了，“爸妈，我……我被发现了……被发现了……”

“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我被开除了……”

一路坐着车，很是劳累，她好多天没哭了，但这一刻，又憋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张父张母也跟着哭了。

“怎么……怎么会？你是不是骗妈的？怎么会呢？”

“你是研究生了，怎么可以随便把你开除？”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张母擦擦眼泪，“雯雯，他们不能这么欺负你，我们陪你去学校！去给你讨回公道！”

张晓雯摇摇头，“妈……被发现了……被发现了……”

“没用的……”

“怎么没用？在学校里读了那么多年的人是你！又不是她季疏桐！凭什么？！”

“妈……我本来就是顶着她的名字读书的……妈……没用的……”

“季疏桐……这个小贱人！！你都要毕业了啊！都快毕业了！她还这么狠毒！她这是要咱们的命啊！”

一家子哭着，声音还很大，隔壁的邻居都听到了。

“这张家干啥呢？咋那么大声？”

躺在床上的女人疑惑的看向刚刚从外头走进来的男人。

男人搓搓手，爬上床，“刚才听见了狗叫声，我怕是小偷，就出去看了看，瞧见一个人扛着一堆东西进了张家，恐怕……是张晓雯回来了！”

“啥？！”女人连忙坐了起来。

躺在女人身后的两个孩子也跟着坐起来了。

“爸爸！那个不要脸的张晓雯回来了？！”

“她怎么大晚上的回来了？”

“她是不是被学校开除了？”

男人拍拍两个孩子的脑袋，“你们两个乖乖睡觉。”

“哎呀，爸爸，你说说吧。”

“我咋知道？不过现在又不是过节，又没到放假的时间，她现在偷偷跑回来，那不是被开除了还能是什么？”

“活该！”

“太好了！”

“哼！去年她回来，你还让我拿作业去问她，她根本不教我！还特别嫌弃我！”

“谁知道她是这样的人？”男人也不知道怎么跟孩子们说。

另一个孩子连忙道：“可是昨天我们去季奶奶家了，我……我让桐桐阿姨教我，她都教了，而且她教得特别好！她还夸我聪明！还给我们糖吃！”

“而且桐桐阿姨长得好好看！她身上还香香的！穿得也好漂亮！”

“哼！大学生就是桐桐阿姨这样的嘛！”

男人和女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但仔细想想，小的时候，季疏桐和张晓雯比起来，确实更讨人喜欢，更热情开朗。

而且十里八村都没有长得像她那么好看的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