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吵了一晚上,陆渝答应又反悔,反悔又答应,到最后还是被棠梨逼着,说还是不纳孟姑娘了。”
算是意料中事。
温若年若有所思。
前世陆渝与棠梨有首尾的时候,原也提出要纳妾,可自己哭闹了一些时日,他便就不提了。
说到底,他最在意的还是他的体面权势。
“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问。
“昨日他们三人去白马寺上香,老夫人爬山路上腿脚疲累,就让陆渝和孟玥先行,两人途径一河时,孟玥脚滑不慎落水,陆渝贴身救了她上来,当时无数香客还有陆家下人看着,都知晓陆家家主摸遍了孟姑娘的身子。”
“孟姑娘未曾嫁人,也未允亲事,此事一出无人会再求嫁。陆渝若不对她负责,便是不仁不义了。”
陆言蹊淡淡说着,语气听不出情绪。
温若年笑着摇摇头,“如此,那可真是难办了。”
有个姨母婆婆撑腰,那孟姑娘也实是个豁得出去的,如此破釜沉舟,直接把陆渝给架住了。
陆言蹊微微一顿,“可陆渝并未应允纳妾,只是见孟姑娘实在哭闹的厉害,老夫人又苦苦相劝,他才松口同意让孟姑娘暂且住在府中。”
“暂住?以什么身份?”
“陆渝说收她为义妹,算作都尉家千金,到时候为她寻一好人家出嫁,孟姑娘也答应了,如此也算是各方周全。”
温若年意味深长一笑。
若是从前的侯府,孟玥或许还会对侯府千金的身份有所动摇,可如今区区一个都尉府
只怕这位孟姑娘不是想各方周全,是想以退为进。
棠梨这次,是遇上强敌了。
*
各家自扫门前雪。
二房的事温若年懒怠管,她每日都扑在自己的铺面上不亦乐乎。
初夏一过,她新开了布庄、银铺、还有一个糕点铺,虽有掌柜的看顾,但她总是不放心,隔几日就要去看一看。
她和陆言蹊虽也算相敬如宾,但总归少了些夫妻情分,她更是从未把他视作为终生倚仗。
至亲至疏夫妻。
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倚仗。
她要赚足够多的银子,再好好把枫儿带大,老来有钱有子,这一生便也遂意了。
“言蹊,你的眼疾如何了?”
今日一到皇子府,四皇子便颇为关切的问道。
“蒙殿下惦记,三丈之内的人影已能模糊看见了。”
“那就好,我近日有个大事儿要交给你办,城王很快就要回京了,他虽是异姓王,但有军功傍身,实力不容小觑。若得他助力”
“殿下想让微臣为您拉拢城王?”
“不错。”
四皇子严肃点头,“城王府的权势不在皇子府之下,若能为我所用,不拘什么代价。”
陆言蹊略一思忖,说,“城王一家自恃战功赫赫,行事素来肆无忌惮,一家人皆是一般的狂妄浅薄。”
这样的人若是在底层,极好贿赂拉拢。
可若是身处高位见惯富贵,便根本无从探知他们想要什么,在乎什么。
“不急。”
四皇子拍拍他的肩,“城王在封地多年,如今忽然回京,其中必有缘故,只要咱们多多留心,总能寻出蛛丝马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