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火漆印赫然是皇帝的私印。

信中皇帝许诺肃王，只要除掉霍家父子，便许他北境五州自治。

“原来如此……父亲战死，太后驾崩，都是他们计划好的。”

“还有一事，杜明堂今早秘密入宫，与陛下密谈半个时辰。出来后直接去了兵部，调走了京城半数守军。”

“这是要断我外援。传我命令，关闭所有宫门，非我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另派快马去北镇抚司，让赵垣立刻来见本宫。”

夜色如墨，霍晗柳站在慈宁宫的高台上，春桃为她披上狐裘披风，轻声道：“娘娘，夜深露重，当心着凉。”

“春桃，你说这宫里的风，为何总是冷的？”

赵垣快步走来，“娘娘，北镇抚司已按您吩咐封锁了所有城门，但……杜明堂的人控制了朱雀大街，我们的人过不去。”

“杜家这是要与我霍家彻底撕破脸了，赵大人，本宫问你，若明日朝堂之上，陛下要治我霍家谋逆之罪，你会站在哪边？”

“臣……臣只效忠大梁江山。”

“好一个忠臣。”霍晗柳从袖中取出那封密信，“那你看这是什么？”

“这……这……”

“明日早朝，本宫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问问陛下这封信作何解释。赵大人现在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明日该站在哪一边。”

待赵垣退下，闻鸿轩从暗处走出。

“娘娘，杜家掌控了京城半数兵力，我们硬拼胜算不大。”

“谁说我要硬拼？杜明堂今日敢如此放肆，必是得了皇帝授意。但你可注意到，他调走的都是杜家旧部，皇帝自己的亲卫一个未动？”

“陛下这是要坐山观虎斗！”

“不错，传令下去，让我们的按兵不动。再派人去请……”她压低声音说了几个名字，“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次日寅时，霍晗柳早早来到金銮殿外。

“娘娘。”礼部尚书王崇焕上前一步，“昨夜杜明堂连夜拜访了六部官员，据说……据说今日朝会上将有人弹劾霍家谋反。”

“多谢王大人告知。”

钟声响起，百官依次入殿。

萧景琰端坐龙椅，“皇后今日为何上朝？”

“臣妾奉太后遗命，暂掌玉玺。今日特来向陛下复命。另有一事，需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请陛下明示。”

“何事如此紧急？”

霍晗柳从袖中取出那封密信：“此信乃肃王营帐中所获，上有陛下私印。信中许诺肃王，只要除掉我霍家父子，便许他北境五州自治。请诸位大人过目。”

杜明堂厉声喝道：“霍晗柳！你伪造书信，污蔑圣上，该当何罪！”

“杜大人急什么？本宫还有证人。”殿外立刻被押进一个男子，“此人乃肃王亲卫，可证明此信真伪。”

“确是肃王殿下亲收……陛下还送了密旨……”

萧景琰猛地站起：“胡说八道！来人，把这逆贼拖下去！”

“陛下何必着急？既然有人质疑此信真伪，不如请陛下当场书写几个字，与信中笔迹比对？”

杜明堂突然拔剑指向霍晗柳：“妖后祸国，臣请诛之！”

他身后数名武将同时拔剑，但更多的禁军从殿外涌入，将大殿团团围住。

闻鸿轩持剑立于霍晗柳身侧，“杜明堂，你勾结肃王谋反，证据确凿，还敢猖狂？”

“诸位大人，这等昏君，还配坐这龙椅吗？”

“霍晗柳！朕要废了你！”

“废后？陛下怕是忘了，先帝遗诏，玉玺在谁手中，谁便可代行皇权。”

萧景琰踉跄后退：“你们……你们都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