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等警方那边的正式通告了。”周宴安放下咖啡勺，他转向秦苒，“你……”

他刚开口，话还没说完。

秦苒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尖锐响了起来。

刺耳的铃声划破了咖啡厅的宁静，显得格外突兀。

秦苒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秦母。

她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喂，妈？”

电话那头，秦母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和慌乱：“苒苒啊……你快回来一趟吧！你爸他……他突然晕倒了！”

“什么？！”秦苒猛地站起身，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妈，您别急，慢慢说，爸怎么了？”

“秦启航被抓了，你爸知道了，气得……气得犯病了！你快和宴安回来看看吧，呜呜呜……”秦母在那头泣不成声，话都说囫囵了。

秦苒捏紧了手机，看了一眼同样面色凝重的周宴安。

周宴安已经起身，抽了张纸巾递给她：“走，回去看看。”

秦家老宅客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秦父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主位，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旁边秦母神色紧张的，手里攥着一团湿透的纸巾，时不时看一眼秦父的脸色，又求助似的看向门口。

秦苒和周宴安一踏进客厅，就看见秦母被秦父凌厉的眼神一扫，哆嗦了一下，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朝他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苒苒，宴安，你们来了……”

周宴安面无表情，只是伸出手，紧紧握住了秦苒微凉的手指，带着她并肩走了进去。

这小小的动作，却给了秦苒莫大的勇气。

秦父重重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摆足了架子。

秦母接收到丈夫那几乎要杀人的眼神催促，本来没想搭理他，但想了一下，还是继续往下说：“那个……坐，快坐下说。”

她局促地搓着手，想要缓和气氛，“晚饭吃了吗？阿姨今天做了你们爱吃的糖醋排骨和……”

“妈。”秦苒打断了她，声音有些发紧，带着一丝疲惫，“爸到底怎么了？电话里您也没说清楚。”

秦母张了张嘴，求救般地又看了一眼秦父，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秦父终于忍不住了，猛地转过头，目光直直射向周宴安，语气生硬，像是命令：“宴安，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启航那小子不懂事，做错了事，我替他给你们赔不是！”

他说着，竟然真的微微欠了欠身，只是那姿态，怎么看怎么不情不愿，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他毕竟是我儿子，是秦苒的弟弟！你们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秦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说不上是气的，还是真的怕了？或许两者都有。

周宴安还没开口，秦苒先忍不住了，她往前一步，直视着自己的父亲：“爸！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他造谣宴安，把周家的脸面往哪里放？您让我以后在周家怎么自处？是不是也要我像贤妻良母一样，在婆家人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永远做个受气包？”

她这话一出口，秦母的脸色“唰”地变了了，下意识地拉了拉秦苒的衣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没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