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明眸水润润的,长睫轻轻颤动着,脸颊微红,娇羞轻嗔:
“又突然亲我……”
陆沉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又低头在她挺翘琼鼻上轻吻了一下。
黄蓉脸儿红得更厉害,娇笑着逃开,还用小指羞羞脸,扮鬼脸羞他。
瞧着她这不谙情事天真烂漫的模样,陆沉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等回到自己的世界,得带她去电影院看几场有吻戏的爱情电影,稍微给她上一上课了。
……
当陆沉背着玄铁重剑,一手提着青罡剑,一手牵着黄蓉柔软小手来到码头时,一艘大船距离桃花岛已然不足百丈。
黄药师带着几个哑仆,背负双手,候在码头上,见陆沉与黄蓉到来,瞥一眼他俩十指交扣的手掌,眼角微微抽了一下,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淡淡说道:
“来我这边。”
陆沉当即与黄蓉去到他身边,一左一右站在黄药师侧后。
片刻之后,那艘大海船停靠在码头,白驼山人马开始下船。
欧阳锋的排场很大。
当一艘大海船在桃花岛码头靠岸后,三十二位白衣女子当先下船。
这些白衣女子,俱是皮肤白皙,修长婀娜的西域女子,高鼻深目者有之,金发碧眼者有之,个个风情妩媚,妖娆多姿。
众白衣女在码头排成两列,欧阳锋叔侄方才下船,自两列白衣女子当中缓缓行来。
欧阳克是老熟人了,陆沉、黄蓉只随意扫了他一眼,便没再多瞧,只将视线落到欧阳锋身上。
只见这位一身白袍的五绝宗师身材高大,高鼻深目,眉目间有着明显的西域特征,颌下留着一副钢针般的须髯,给人以强硬威猛之感。
他手上拄着一根黑色粗杖,似是钢铁铸成,杖首铸成一颗裂口而笑的人头,杖上还盘着两条银鳞小蛇,不住在人头口鼻眼窝中钻进钻出,很是诡异惊悚。
欧阳克在前领路,看见陆沉,眼中闪过一抹恨色,瞧见黄蓉时,又换上得意之色,显是以为请出叔父,这桩亲事已然十拿九稳。
然后又快步来到黄药师面前,大礼参拜:
“小侄欧阳克,拜见黄岛主!”
但黄药师却并没让他拜下去,挥袖一拂,一股柔和劲力涌出,生生将他托起,口中淡淡说道:
“贤侄无需客气。”
后边的欧阳锋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知道提亲之事,恐怕会有些波折——若黄药师应允两家婚事,那以黄药师的性子,欧阳克这一记大礼,他必是要结结实实受了的。
但现在居然没让欧阳克行全大礼,其中意味,就很值得斟酌了。
欧阳锋心思深沉,从黄药师一个动作,便有了些许猜测,面上却是丝毫不露端倪,哈哈笑道:
“一别多年,药兄风采更胜往昔啊!”
面对与自己同为当世武学巅峰的旧相识,黄药师倒也没再矜持,展颜一笑:
“欧阳兄亦是风采不减当年。”
两人寒喧两句,又随口聊了几句当年华山论剑之事,欧阳锋笑道:
“我之来意,药兄已知。不知对于两家婚事,药兄有何见地?”
黄药师道:“欧阳兄不远万里,亲自登岛,按理黄某人不该不给欧阳兄面子。奈何小女顽劣,已经自择夫婿,黄某人也只能辜负欧阳兄美意了。”
欧阳锋面不改色,打了个哈哈:
“药兄说笑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任凭小儿女自择之理?”
黄药师微笑道:
“欧阳兄莫非忘了,我这‘东邪’,邪从何来?”
欧阳锋笑容一滞:
“药兄并非说笑?”
黄药师郑重颔首:
“并无虚言。”
“不知哪位才俊,得了药兄千金青眼?”
“正是此子。”黄药师手指陆沉:“此子姓陆,名沉,曾与小女结伴行走江湖,在金国中都之时,也曾与欧阳兄侄儿有过一段交情。”
“小剑魔陆沉?”
欧阳锋笑吟吟看着陆沉,颔首道:
“听我家侄儿说过,此子年纪轻轻,便有一身惊人艺业,乃是世间罕有的少年英才。如今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他又看向黄药师,笑问:
“此子可是药兄弟子?”
黄药师摇头:
“非我弟子。”
欧阳锋又问:
“此子可是已与令千金成亲?”
黄药师道:
“尚未成亲。”
欧阳锋哈地一笑,眼神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