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锤炼道心的环境!她要回去!立刻!马上!巩固境界!冲击更高层!
什么解释!什么围观!都见鬼去吧!现在!立刻!马上!回去!!!
“赵师叔!!!”
成蕾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虔诚的光芒,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她猛地推开挡在面前的两个弟子,
像一道离弦的青灰色箭矢,以远超普通练气三层的速度,“嗖”地一下冲到了人群中心!
噗通!
在赵德柱茫然又惊恐的眼神中,
在七八个围堵弟子惊愕的注视下,
在池玉挂着泪珠的小脸写满“师姐你疯了吗?”的错愕里,
在几十个围观众人下巴快要掉在地上的呆滞表情前——
成蕾双腿一软,膝盖重重地砸在老旧的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她根本没管膝盖疼不疼!
双手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死死攥住了赵德柱那件破旧藏经阁执事袍的前襟!
力道之大,差点把刚劫后余生、脑子还没转过来的赵老头当场勒闭气!
紧接着,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带着无比激动、无比渴望甚至带了一丝哭腔的嘶吼,响彻了寂静下来的藏经阁:
“师叔!求你了!让我再进去!让我再进去挖一次吧!!《掘地飞升》!我还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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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长老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慢悠悠地踱进了外院最大的那片练武场。
他今天心情不错,特意换上了那件压箱底、浆洗得笔挺、只在重要场合才舍得穿的深青色执法长老袍。
袍子下摆随着他的步子微微晃动,努力彰显着威严。
他习惯性地清了清嗓子,准备接受弟子们敬畏的目光和热火朝天的修炼场面。
这是他枯燥执法生涯里为数不多的乐趣。
然而,预想中此起彼伏的“嘿哈”声、拳脚破风声、法术爆鸣声……统统没有。
练武场空得吓人。
清晨的阳光(血炼宗的阳光总带着点洗不干净的铁锈色)洒在空旷的灰石地面上,投下几道孤零零的影子。
风卷起几片枯叶,在角落里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轻响,反而衬得整个场地更加寂静。
人呢?
乔长老脸上的那点惬意瞬间僵住了。
他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像两条打架的蜈蚣蚣。
他记得很清楚,昨天这个时候,这片场子还挤得像下饺子,汗味和呼喝声能把屋顶掀了。
今天这是……集体睡过头了?
还是被执法堂昨天抓赌抓狠了,都躲起来了?
他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整个练武场。
终于,在靠近兵器架最角落的位置,发现了三个身影。
一个瘦高个,正有气无力地对着一个木头人桩戳戳点点,动作软绵绵的,眼神涣散,嘴里还念念有词,仔细听是:
“……左边……挂住……不对,角度歪了……”
另一个矮胖子,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摊着一本破旧的《基础引气诀》,
但他根本没看,而是对着空气比比划划,
一会儿双手虚握往前捅,
一会儿又像抓着什么东西往上抡,表情时而专注时而懊恼。
最后一个稍微正常点,是个黑脸少年,正对着一个石锁较劲。
他咬着牙,脸憋得通红,吭哧吭哧地把石锁提离地面一点点,又“咚”地一声重重砸回地上,显然力气不够。
他抹了把汗,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烦躁和不甘。
就这仨?!
乔长老心里的火气“噌”一下就冒起来了。
堂堂血炼宗外院练武场,大清早的,就剩仨歪瓜裂枣在这磨洋工?
其他人呢?都死哪儿去了?这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