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 吟声,最终还是在韩希的“温柔抚 摸”下轰然洞开。
南威瘫坐在床边,眼睁睁看着那个煞星迈着轻快的步子跨过门槛,像回自己家一样自然。
“哟,南师兄气色不错啊!”韩希笑眯眯地打量着床上那团“人形绷带”,“这造型挺别致,最近流行的朦胧美?”
南威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现在的样子像被一群暴怒的母熊蹂躏过。
左臂吊着绷带,右腿打着夹板,连标志性的凶悍光头都缠了好几圈纱布,只露出两只充血的眼睛。
“少废话!”南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虽然他现在连站起来都费劲,但气势上绝不能输。
韩希夸张地捂住胸口:“师兄这话太伤人了,我专程来探望伤员的好吗?”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蔫了吧唧的野花,“看,还带了慰问品。”
南威盯着那束眼熟的黄色小花,嘴角抽搐。
这不就是他每天去练武场路上踩的那片野菊 花吗?
连根部的泥巴都还是新鲜的!
“你……”南威的拳头硬了,可惜缠着绷带硬不起来,“到底想干什么?”
韩希把野花随手插在床头的药碗里,自来熟地拖过椅子坐下:“听说师兄的《血煞魔体》修炼时要把自己折腾得半死不活?”
南威突然警觉起来,像只炸毛的刺猬。
这可是他的独门秘技,整个血炼宗没人比他更懂自虐式修炼。
“关你屁事!”南威下意识想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结果扯到脸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韩希不以为意,反而凑近了些:“我就是想请教下,师兄平时都是怎么锤炼肉身的?”
屋内突然安静得可怕。
南威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这个把他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的小混蛋,现在居然来请教修炼方法?
“哈!”南威突然狂笑起来,结果乐极生悲咳出一口血沫,“韩希啊韩希,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韩希乖巧点头,还贴心地递上块手帕给南威擦血。
南威的笑声戛然而止。
不对劲,很不对劲。
按照血炼宗的优良传统,这时候对方应该直接上刑逼供才对。
他狐疑地打量着韩希:“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是普通的金疮药啊。”韩希一脸无辜地掏出个小瓷瓶,“师兄要试试吗?效果不错哦。”
南威突然觉得脑仁疼。
这是被气的。
他现在十分确定,和韩希说话比修炼《血煞魔体》更折寿。
南威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缠满绷带的手:“滚滚滚!老子的《血煞魔体》可是拿命换来的本事,凭什么告诉你?”
他故意把脸扭向窗外,结果扭得太猛扯到脖子上的伤,“嘶——”地倒抽一口冷气。
韩希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个小本本,清了清嗓子。
“师兄此言差矣!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知识就是力……力……’”
他突然卡壳了,尴尬地翻着小本本,“等等我看看下一页……”
“就这?”南威嗤笑一声,纱布下的脸皱成一团,“背台词都不利索还想学秘技?”
韩希讪笑着合上本子:“临时抱佛脚,见笑了。”
那笑容真诚得让南威一时语塞,准备好的嘲讽愣是卡在喉咙里。
他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