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凌云这才恍然大悟，手忙脚乱地掏出耳塞，脸上堆满憨厚的笑容，“抱歉抱歉，我给忘了。”

他迫不及待地搓着手：“师父，弟子想先回去参悟新领悟的刀法……”

肖长老的脸色阴晴不定。

原本是想让这个得意弟子教训一下韩希，结果倒好，不仅没打压成，反而让周凌云突破了。

老人家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既郁闷计划落空，又欣慰徒弟进步。

“去吧。”肖长老最终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多谢师父！”周凌云喜形于色，朝肖长老深深一揖，又对韩希抱了抱拳，“韩师弟，改日再战！”

说完便一溜烟跑没影了。

韩希望着周凌云远去的背影，又瞥了眼肖长老复杂的神色，心里暗自发笑。

这场闹剧般的比试，倒是比他预想的要有趣得多。

大殿里一时安静下来。

肖长老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韩希看了许久。

大殿里的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显得他的表情越发难以捉摸。

“你小子……”肖长老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又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惊讶。

他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韩希站在原地，扫帚随意地搭在肩上。

他注意到肖长老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突然出现在自家菜园里的珍稀灵兽。

“长老？”韩希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手指不自觉地摩 挲着扫帚柄上的纹路。

他能感觉到肖长老的困惑。

一个练气期的小修士，居然能用一把破扫帚和筑基期的精英弟子打得有来有回，这事搁谁身上都得犯嘀咕。

肖长老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的目光落在韩希手中的扫帚上，嘴角不受控制地抽 动了一下，“……用扫帚使棍法还能这么厉害的。”

韩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都是宗门栽培得好，还有长老您平日的指导……”

“放屁！”肖长老突然提高了嗓门。

他快步走到韩希面前，花白的眉毛几乎要竖起来：“老夫什么时候教过你用扫帚打架了？”

韩希缩了缩脖子，脸上堆起笑容：“这不是……触类旁通嘛……”

肖长老背着手在大殿里来回踱步。

他时不时瞥一眼韩希，眼神复杂得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盘。

三分震惊，三分疑惑，还有四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说说吧，”肖长老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直视韩希，“这些日子你都干了些什么？”

他的声音放轻了些，但语气中的探究意味更浓了。

韩希眼珠转了转，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就是……扫扫地，练练功，偶尔看看师兄们切磋……”

“就这些？”肖长老的眉毛几乎要飞出发际线。

“呃……还帮厨房劈过柴？”韩希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把话题岔开。

系统的事是绝对不能说的，这要传出去还不得被人抓去切片研究？

肖长老盯着韩希看了半晌，突然摇头失笑。

那笑声先是轻轻的，后来竟越来越响亮，最后变成了爽朗的大笑。

“好！好！”

肖长老拍着大腿，眼角笑出了泪花，“老夫活了大半辈子，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天才了！”

韩希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头雾水，只能干笑着附和。

他注意到肖长老虽然在大笑，但眼神却格外明亮，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笑够了，肖长老擦了擦眼角，语气突然认真起来：“韩希啊，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韩希眼睛一亮：“长老，我觉得我可以当陪练！您看啊，我既能帮师兄们提升实战能力，又能……”

“什么？！”肖长老一个趔趄，差点被自己的衣摆绊倒。

他扶着柱子稳住身形，花白的胡子气得直翘：“你还想着当陪练？”

韩希无辜地眨眨眼：“刚才不是打得挺好的嘛……”

“出去！”

肖长老突然暴喝一声，袖子一挥，一股柔和的灵力就把韩希推出了大殿，“赶紧给我出去！”

殿门在韩希身后“砰”地关上，扬起一阵尘土。

韩希站在台阶上，挠了挠头，满脸困惑：“这老头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