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个?!”
“去年放八个就死了三个弟子……”
“这届是要赶尽杀绝吗?”
肖长老对骚动充耳不闻。
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摩 挲着额头的伤疤:“血炼宗给你们安逸的修炼环境……”
“安逸?”
观众席上不知谁忍不住笑出声,立刻被旁边的人捂住嘴。
确实,在这个每年死亡率超过三成的宗门谈“安逸”,简直像在说笑话。
“但外界不会这么温柔。”
肖长老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全场,“你们将来要面对的,是比血狱囚犯凶残百倍的敌人。”
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触目惊心的爪痕。
“这道伤,是老夫筑基期时被魔修所留。当时同行的十二个师兄弟,只活下来三个。”
全场鸦雀无声。
年轻弟子们盯着那道横贯胸膛的伤疤,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连金丹期的肖长老都险些丧命,他们这些练气期的小虾米……
“今日规则有变。”
肖长老一挥手,四周突然升起十八根赤红石柱。
“‘血怒阵’已布下,受伤越重,攻击越强。”
石柱同时亮起血光,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全场。
有几个胆大的弟子试着往场内扔了块石头,石头在穿过血网的瞬间“嗤”地燃起火焰。
“比赛全程无裁判干预。”肖长老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认输者,需自断一臂为代价。”
参赛席上,一个瘦小的女弟子突然开始发抖。
她昨天刚侥幸从妖兽口中逃生,现在却要面对更凶残的囚犯。
旁边几个弟子也是面如土色,有人甚至开始偷偷掐自己的大腿。
他多希望这只是场噩梦。
“现在想退赛?晚啦!”观众席上有人幸灾乐祸地起哄,但笑声很快戛然而止。
因为场中央的肖长老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
“今日不限时间。”
老人家的声音突然轻快起来,像在宣布什么喜讯。
“杀光囚犯即结束。活下来多少人,就多少人晋级。”
这本该是个好消息,却让全场陷入死寂。
没有时间限制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些囚犯可以慢慢折磨猎物;
意味着受伤的弟子得不到及时救治;
意味着……
这将变成一场真正的屠杀。
血狱峰顶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卷着硫磺味的雾气漫过看台。
观众席上的谈笑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吞咽声。
有个女弟子死死攥着护身符,指节都泛了白;
她旁边的壮汉则不停擦拭着斧刃,动作机械得像个傀儡。
韩希站在选手区,不自觉地握紧了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