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阳的血雾突然暴涨!
他原本呆滞的面容此刻狰狞如恶鬼,环绕的血液化作无数细针:“不许!咬耳朵!”
韩希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嗤”的一声——自己衣袖突然裂开道口子,一缕血线不受控制地飘向车阳。
更可怕的是,他感觉全身血液开始不安分地躁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破体而出!
千钧一发之际,韩希突然笑了,他任由那缕血线飘走。
“车师兄。”韩希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朗,“你确定……要喝我的血?”
血狱峰顶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车阳周身环绕的血珠停滞在半空,他那张永远呆滞的死人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错愕表情。
灰白的眼珠机械地转动了两下,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什么。
“威……胁?”他歪头的动作像生锈的傀儡,声音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感,“是……又如何?”
韩希突然咧开嘴笑了。
这个笑容太过灿烂,在血色弥漫的战场上显得格格不入。
就像阴沟里突然开出的向日葵,晃得人眼睛发疼。
“如果给你喝的话——”
少年甚至往前凑了半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那些悬浮的血珠,“可以教我这个操纵血液的戏法吗?”
“哗——!”
观众席瞬间炸开了锅。
“他刚才说啥?”
“拜师?!这时候?!”
“我是不是中幻术了……”
汤妙梦的红唇张成了完美的圆形,连最在意的形象都顾不上了。
她精心修剪的指甲深深掐进韩希胳膊,却见对方浑然不觉,依旧满脸期待地望着车阳。
车阳周身的血雾明显紊乱起来。
几滴血珠“啪嗒”掉在地上,把岩石烫出几个小坑。
他僵硬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臂,又抬头看看韩希,灰白的脸上写满了哲学三问:
我是谁?
我在哪?
这人在说啥?
半空中的裁判席更是精彩。
有个裁判手里的判官笔“咔嚓”折断,墨汁溅了旁边同僚一脸;
另一位直接从浮空蒲团上滑了下来,道袍下摆都卷到了腰上。
肖长老的白胡子剧烈颤抖着,老人家的眼角微微抽搐。
他见过在比赛中临阵突破的,见过跪地求饶的,甚至见过当场结为道侣的……
但这么理直气壮现场拜师的,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这小崽子……”肖长老摸着胡须的手都在抖,“是把生死擂台当集市了吗?”
车阳终于从当机状态恢复过来。
他周身的血雾重新凝聚,但明显不如之前流畅,时不时就有血珠“啵”地一声破裂。
“你……”他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耍我?”
韩希连忙摆手,表情诚恳得让人不忍怀疑:“我是真心的!”
说着还主动挽起袖子,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你看,血多新鲜,管够!”
汤妙梦终于忍无可忍,一鞭子抽在韩希脚边:“你疯啦?!”
她妩媚的嗓音都劈了叉,“知道《血神经》要喝多少人血才能练成吗?!”
谁知韩希眼睛更亮了:“这么厉害?那更要学了!”
他转头热切地看向车阳,“车师兄,入门要先放多少血?五百cc够吗?我还能……”
“闭嘴!”车阳突然暴喝,呆滞的面容扭曲成狰狞的鬼脸。
那些悬浮的血珠全部沸腾起来,化作无数细如牛毛的血针,“我要把你……做成血傀儡!”
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一片惋惜的叹气声。
有个女修失望地收起刚掏出来的留影石:“还以为能见证魔门史上第一场擂台收徒呢……”
肖长老的嘴角抽了抽,突然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修改比赛规则。
比如禁止参赛者当场学术交流什么的。
车阳已经彻底暴走。
他周身血雾凝结成狰狞的鬼脸,嘶吼着扑向韩希:“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