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长老站在高台之上,灰白的长须随风轻摆。
他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13号血池中的韩希,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川”字。
左手不停地捻着胡须,右手背在身后,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腰间那块价值不菲的玉牌。
“这小子……”
肖长老在心里暗自嘀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吸收血池也就罢了,现在展现的实力……”
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手指敲击玉牌的节奏明显加快了几分。
只见血池中的韩希身形如鬼魅般灵活,在猩红的血水中辗转腾挪。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一个练气五层的外门弟子被他像踢沙包一样,
先是左勾拳击中腹部,接着一个漂亮的回旋踢,
那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十几米远,“扑通”一声栽进血池,溅起一片血花。
“嘶——”
肖长老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 动了两下。
作为裁判长老,他本该立即制止这种过激行为,但此刻却完全被韩希的表现吸引住了目光。
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半步,差点从高台上跌下去。
“这肉身强度……”
肖长老眯起眼睛,浑浊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精 光,
“绝对不是一个杂役该有的水平。”
他回想起刚才那惊鸿一瞥:
韩希徒手接住迎面劈来的钢刀,刀刃深深砍入血肉,鲜血顺着刀锋滴落。
这场景让周围观战的弟子都不忍直视,
可这小子不仅面不改色,伤口还在短短几秒内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奇怪,太奇怪了……”
肖长老捋着胡须陷入沉思,手指不自觉地用力,差点揪下几根白须,
“单靠血元功绝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突然,他眼睛一亮:“啊!我明白了!”
“这小子肯定是陪练时觉醒的天赋!对,一定是这样!”
肖长老激动得差点喊出声来,右手不自觉地拍了下大腿。
他越想越觉得合理,捋须的动作也轻快了许多:
“宗门的入宗检测从不出错,既然当时判定他是杂役,说明确实没什么天赋。但现在……”
肖长老的目光重新落在韩希身上,只见这小子正一个漂亮的飞踢,将第三个挑战者踹出血池,动作干净利落得不像话。
“血煞之体!”
肖长老突然脱口而出,声音大得连附近几个长老都投来诧异的目光。
他赶紧咳嗽两声掩饰尴尬,但眼中的兴奋却怎么也藏不住。
“这小子,在血池里如鱼得水,受伤后恢复速度惊人,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血煞之体吗?虽然只是杂役,但配合血元功……”
他说着说着,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带着白胡子都翘了起来:
“难怪!难怪他能在血池里修炼!难怪他恢复得这么快!”
想到这里,肖长老不禁暗自赞叹,手指不自觉地摩 挲着玉牌:
“外院今年真是人才辈出啊。此子天赋异禀,却深藏不露,这份心性……”
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自动给韩希的异常表现找好了所有理由。
此刻在肖长老眼中,韩希俨然成了一个低调的天才,一个被埋没的璞玉。
“得重点关注这小子……”
肖长老摸着下巴盘算,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虽然走了血元功的歪路,但若是好生培养……”
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将韩希收入门下了。
另一边,13号血池此刻乱成了一锅粥。
十几个外门弟子围成一圈,把韩希困在中央。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第一个上前。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连血池中的血腥味似乎都更浓了几分。
“这、这杂役太邪门了!”
一个瘦高个弟子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指着血池边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倒霉蛋。
那些都是不信邪非要单挑的,现在全都鼻青脸肿地泡在血池边缘装死,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 吟。
韩希站在中央,随意地拍了拍手,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