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府。
侯夫人放下手中的册子,候在一旁的安嫂子递上茶盏。
接过茶盏浅饮一口,侯夫人道:“没想到许府和忠勤伯府的亲事还真落定了。”
“也不知许府是如何想的,忠勤伯府摊上了那样的事,虽说皇上明面上没怎么发落,谁知会不会只是暂时的,万一以后秋后算帐,许府也不怕被牵连。”安嫂子接过茶盏放置一旁。
“许祭酒毕竟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许是能得些圣意也未可知。况且,罪不及出嫁女,想要撇干净,也不难。”
“夫人看得明白。”
“终归是旁人家的事,还是自家的事更要紧。”侯夫人点着面前的几本册子,“按照我选出的式样,让针线房紧着先做这几套衣裙,首饰就去珍宝阁定做,须得在下个月底前做好。”
“是,夫人为小姐如此费心,小姐是有福气的人。”
“只盼着她能体会我的一番苦心。”
一名丫环进屋,“夫人。”
“说吧。”
“芳姨娘主动去了侯爷书房。”
侯夫人轻嗤一声,“以前我不在意后院那些人,现在想来竟是我错了,纵得人愈发轻狂。”
安嫂子劝道:“不过是无子无女的贱妾,恐怕是想清楚了自己的处境,才紧巴着侯爷不放,只是年龄摆在那儿,又能巴住多久?”
“总归让人觉得膈应。”侯夫人拂了拂衣袖。
前院书房,芳姨娘离开后,坐在书案后的勇毅侯宛如雕塑,目光直落在左手上,只有脸上偶尔露出的复杂表情显示主人正在出神。
文府。
听文佩玉弹完一曲,文老太太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到祖母这里来坐。”
从琴案后起身,文佩玉移步过去,挨着文老太太坐下。
“我的孙女既有容姿,又肯下功夫,必能得个好前程。”
“以后的事难说。”
“云公子不出门,你就灰心了?眼下这情形,低调点也是应当。不过,十月十一是卫国公老夫人的寿辰,今年正好是整寿,卫国公府必定会大办,到时,云公子必定会去。”
“如果在寿辰之前就辨清了真假,万一他不是真的,还能去得成?”
“事关皇家血脉,负责此事的那帮大臣绝不会轻易下结论。还有皇上一直以来的态度,如果云公子是假的,那另一个就更是假的。”
“我们家会收到请帖吗?”
“不管有没有请帖,我必定会让你去得成,别忘了勇毅侯府。世人只见我拽着侯府不放,他们也不想想,侯府本该是你亲姑父的,如果你姑父还在,你亲姑姑会不提携咱们家?她难道生不出侯府世子?何至于孤零零地守寡。现在的侯府当家人得了好处,总不能一毛不拔。不过,你也得有防备之心,别忘了,思柔可是折在侯夫人手里。”
“我会当心。”
“我再替你置办新的衣裙首饰,在那一天穿戴。”
“谢祖母。”
……
次日,许怀庆嚷嚷着让许怀新请客,许诗雅也在一旁助威。许怀新应下后,许怀庆热情地张罗,在八福楼包了两雅间,又邀上一些好友同窗,加上府内的同辈,热热闹闹地贺了一番。
入了九月,天气一日冷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