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替朕生下的儿子。”
“皇上确定吗?”
“有子一事应该不假,她没必要说谎,何况还有姚家人在,姚家人自那之后就陆续退回平州府应该与此事有关。朕也算过日子,同朕相处后不久,她就回了平州府,但一直有书信往来,她也曾提及天热食欲不振、终日呆在庄子里闷得慌之类的。而在父皇下旨后,她就断了联系。”
“皇上可有派人去平州府查证?”
“还不曾,朕也踌躇,即相信此事是真的,也担心此事是假的。”
“无论是派人去平州府,还是召姚家人进京询问,终需皇上决断。”
“你那个刚进京的弟子不就是姚家人吗?”
“皇上觉得一个十几岁的小儿能知道什么,何况他还是出自旁枝。”
“姚家人着实可恨,竟敢连这种事也瞒着朕,如果朕当年就知此事,如何会……,如今再说这些也已无意义,朕终是负了她。”
“佛家讲一个缘字,有的人缘浅,有的人缘深。”
“有缘无份,终究还是缘浅吧。还有一点,至于这进京来的人,究竟是不是朕的真子,朕也无法断言。”
“皇上有所疑虑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人是经由毅王府进京的。”
“先不论事实如何,朕却也不能去赌那个万一。”
“皇上想让臣如何行事?”
“眼下要面对的是辨明真假宁王之子一事,在朕确定之前,朕不希望他的身份被揭露,同时也要保他无虞。”
“臣尽力而为。既是以宁王之子的身份进京,不知可有相关的证据?”
“没有,只有给朕的信件与信物,这些自是与宁王弟无关。”
“世子可知自己的身份?”
“完全不知,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宁王弟的儿子。”
“臣会见机行事。”
“朕全指望你了。”
“臣自当尽力而为。另有一事,皇上不妨让私卫暗中查一查近日可有不同寻常之人进京。”
“什么情况?”
“臣曾让赵家那小子盯着同诚王世子私下见过面的人,不久之前,那小子告知臣,说发现有马车停在那家门口上下人,与那家平常之时的马车自门而入自门而出不同,臣原也没在意,有些登门的人会在门口就下马车而不让马车进府并不奇怪。只是如果结合近来朝中及京城百姓间涌现的情形,臣有点在意。”
“朕知道了。”
“如无其它事,臣先告退。”
“行,去吧。”
皇上随即唤洪公公入内,去传孟舟。
出了御书房的三老爷虽神色如常,却也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句:皇上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当初在皇上接连三日不上朝后,虽曾想过皇上的失常与大昭的姚贵妃有关,却也没想到竟有如此之深的牵扯。事关血脉,皇上的种种举动也就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