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大地,村子里蝉鸣声让人烦躁不安。
阮初夏皱了皱眉,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耳边就传来一个尖厉的声音,气急败坏地大喊。
“阮晨霜,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放着好男人不嫁,非得嫁给那个穷鬼教师!”
“哎呀!妈,你懂什么嘛!”
阮晨霜缠着谢桂花,她扎着辫子,辫子上系着一朵红绸花,脸上的妆涂得乱七八糟,看起来十分可笑。
阮晨霜故意摆弄着那朵红绸花,得意地说:“妈!蒋大哥以后会变成全国首富!他现在是穷点儿,但人特别好。我跟他说想换个亲事,他还高兴地用大半积蓄给我买了这朵花呢!”
说到这儿,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气,“倒是你嘴里的那个好男人,听说脾气特别差,家里的人也很难对付,而且还是个不能生孩子的!要是嫁给他,我这辈子就算完了!”
“我才不跳这个坑!要是嫁,就让阮初夏去嫁吧!反正萧家从一开始要娶的是她!”
阮晨霜眼睛一转,指着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阮初夏,脸上露出恶意和嫉妒,还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阮初夏慢慢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这对满脸坏笑的母女,心里总算明白了当前的情况,冷笑了一声。
她回到了1983年,自己即将出嫁的时候。
而且听阮晨霜急于换嫁的话音,恐怕她也重生了。
上辈子,京城萧家独子萧知禹,因为早年与阮初夏的母亲家有旧交,特意来村里头找她结亲。
但阮初夏母亲早逝,继母对她不好,父亲阮德军偏心。
听到京城来结亲的消息后,谢桂花立刻说服阮德军,用尽手段抢走了这门婚事。
最后,阮晨霜嫁给了萧知禹,成了富太太。
而阮初夏则嫁给了穷教师蒋嘉述。
阮初夏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看着阮晨霜一脸的妒忌和得意,突然笑了:“换吧。”
刚好,她早就受不了蒋嘉述那个渣男了。
看到阮初夏这么爽快地答应,阮晨霜心里反而更生气了。
她忍不住走上前,扭动腰肢,炫耀着头上的红绸花,阴阳怪气地说:“姐姐现在肯定很羡慕我能嫁给蒋大哥,将来当个首富太太,夫妻恩爱、儿女双全啊!”
“反倒是你,即将嫁给一个无情短命的,还是一绝户!也不知道守活寡的感觉怎么样。”
阮晨霜捂着嘴,很是得意。
阮初夏挑了挑眉,心里骂了一句笨蛋,更加确定阮晨霜也重生了。
上辈子,阮晨霜嫉妒她可以嫁到京城,抢了自己的这门亲事,幻想着可以过上豪门太太的日子。
没想到他绝嗣,还对她非常冷淡,时常讽刺她是个冒牌货,嫁过去不到一个月他就牺牲了。
阮晨霜就这样孤独了一辈子。
在萧家不受待见,最后穷得叮当响,还因为行为不检点被赶出家门。
倒是阮初夏,嫁给一个穷教师,两年后跟他回城了,日子过得一帆风顺。
那个蒋嘉述很快就变成了首富,和阮初夏生了两个孩子,夫妻恩爱,还上了几次报纸,让人羡慕得不得了!
阮初夏心里清楚,阮晨霜这次回到过去再来搅局,无非就是羡慕她上一辈子的阔太生活。
想着让自己去嫁给那个命不久矣的男人,受萧家人的冷落,一辈子守寡!
阮初夏冷笑一声,瞥了眼前这个蠢笨的继妹一眼,心里想着,真是天真地以为当阔太太那么容易啊?
她眼神里带着讽刺意味,语气神秘地说:“京城那位身体好不好我不清楚,但你那位穷教师是个肾虚的,也只有你能把他当成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