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姜念秋完全没意识到季寰这是在鄙夷她,还乐呵呵地跟皇上告退,然后拽着秋雁跑了。
在浴房内,秋雁一边伺候姜念秋宽衣,一边惊魂未定地说道:“主子,您可吓死我了。”
姜念秋想了想。
哦,好像秋雁来得晚,还没像小翠那样子习惯自己脑子宕机,拒绝季寰的下意识动作。
她嘿嘿一笑,曲起手指轻轻刮蹭了一下秋雁的鼻尖:“我也是说说顺嘴了,忘记了,下次记得。”
“不过啊,你得习惯这种小场面,我经常性会给你们带来点儿小惊喜。”
秋雁欲哭无泪。
这叫惊喜吗?
这是天大的惊吓吧?
这头姜念秋被秋雁用肥皂洗得浑身香软,又换上了一身极其素雅的衣裙陪伴季寰吃饭。
那头,本该轮到陪着皇上用膳的贤妃张罗了半天。
贤妃的宫女香秀抿唇低着头走进来。
贤妃一心在思考着菜色,没注意身边人的不对劲。
她左右瞧瞧,自言自语道:“仿佛少了些什么。”
是了,少了些甜点!
贤妃冲着香秀招招手:“香秀,去给本宫做一碟玫瑰酥饼来,今儿个皇上会来,他喜欢吃。”
香秀手艺不错,叫她做盘糕点,也算是点缀一番。
闻言,香秀把头低得更厉害了。
“这是怎么了?不高兴?”贤妃见人没动,抬头问。
香秀无奈,一狠心闭上眼劝道:“娘娘,您不如先用膳吧。”
与其在这儿等着,还不如先填饱自己的五脏庙,省的心疼。
贤妃笑了笑,假意生气道:“皇上待会儿会来,本宫自己吃算什么?”
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贤妃心中也隐隐有些奇怪:“也是奇了,皇上以往这个点儿就会到的,今日怎么还没见人影呢?”
站在一旁的香秀根本不说话,肩膀也是瑟缩着。
贤妃脸上的表情变了变。
“香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闻言,香秀扑通一声跪下去:“奴婢听说……皇上仍旧宿在了姜贵人处。”
是她出去去请皇上的时候路上遇见了李公公,李公公亲口所说。
叫她好生安慰贤妃娘娘。
可是……这是抢夺娘娘恩宠的事情。
叫她一个做奴婢的,怎么安慰呢?
听完这句话,贤妃脸上和眼中残余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
“李德全说的?”
“……是。”
好啊,姜念秋抢人恩宠抢到她头上来了?
皇上本就不贪恋后宫,每个人什么时候去看看那都是有定数的。
姜念秋本就已经占了不少了,凭什么又来占别人的时间!
越想越觉得生气,贤妃抓起一盏茶杯扔了出去。
茶杯砸在柱子上,杯子碎裂开来,内里八分烫正好的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香秀怕贤妃气得狠了,于是起身挪来不远处的小香炉。
那香炉里点着上好的安神香,希望贤妃能稍微冷静些。
不过收效甚微。
贤妃冷哼一声:“呵,一个贱人也配得到那么多宠爱么?”
要那么多,也不怕自己个儿撑着?
她绝对不会拱手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