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叫了半天,陈严却接收不到。
秦季平无奈地说:“他身处包围之中,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抓住,蓝军会把他送回来的。”
参谋盯着陈严的定位信号,企盼地说:“他的位置不错,说不定能搅蓝军旅个天翻地覆。”
秦季平丝毫没有抱希望:“还指望,蚊子啃死大象?”
事情是想当然的,陈严孤身一人处于蓝军旅腹地,被活捉或者被消灭,只是时间问题。
“蚊子”在海泡子附近潜伏下来,陈严在等待天黑,然后趁着夜色掩护转移。
挨到天黑,可大草原上风云突变,一场春雨洋洋洒洒地落下来。
海泡子浸湿的衣服,好不容易被体温烘干,陈严现在又变得跟落汤鸡似的。
陈严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手摸到额头时一片滚烫。
他暗叫不好,又累又冷又饿,现在又开始发烧了!
没有支援,没有通讯,也没有上级的指挥,陈严自己劝自己,要不然放弃吧。
紧接着,陈严又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下,演习就是实战,放弃就是投降!
先辈们无数次演示过标准答案,自己抄作业都不会吗?
摸索着从医药包里掏出几片退烧和消炎药片,胡乱地扔进嘴里,昂起头和着雨水咽了下去。
不远处传来一串轰鸣声,蓝军旅的一个车队正在经过此地。
大雨使草原变得泥泞不堪,哪怕发动机发出变了调的轰鸣,车队的行进速度却不快。
是个机会,陈严决定顺着车辙跟上去,他口中低喝着为自己打气:“就算是只蚊子,老子也要叮他一管子血!”
大雨没有停息的迹象,冰凉的雨水带走了陈严的体温。
不过却因祸得福,雨幕使蓝军热成像仪的搜索距离大幅度衰减,竟帮陈严躲过了一道道搜索。
也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陈严跌跌撞撞的来到一处山坳。
陈严惊喜的发现,撞上大鱼了!
山坳中拉起了伪装网,成功骗过了高空的侦察无人机,却骗不过陈严的眼睛。
各型车辆进进出出,不乏有装甲车、指挥车、通讯车,这些都不是重点。
其中最醒目的是,标有“严禁烟火”的油罐车,这是蓝军旅的油料补给站!
陈严欣喜若狂,习惯性的打开单兵终端确定坐标,然后传回后方呼叫炮火支援。
刚打开战术电台,陈严悲哀地意识到,自己根本就叫不来炮火支援。
但是陈严不死心,猫着腰继续向山坳中靠近,他在心里打定主意,打掉几台油罐车也好啊。
耀眼的闪电划过夜空,也将山坳照亮,陈严急忙趴下,继而春雷声隆隆响起。
就这一瞬间,陈严发现前方有一团隆起,在草丛中格外突兀。
聚睛细看过去,陈严判断出来,那是“敌人”的一个潜伏哨。
划了一个弧线,陈严从潜伏哨的监视死角摸上去,正准备突然发难的时候,因发烧所致的眩晕感接憧而来。
陈严用力晃晃脑袋,急促的几个深呼吸之后,眩晕感稍减。
继续从背后靠近潜伏哨,此时不过一个箭步的距离了。
陈严趴在地上腾起上半身,右脚蹬地,就像一只将欲扑食得猎豹!
待到又一道闪电划过山坳,伴着隆隆的春雷,陈严猛地向潜伏哨扑上去。
探出右臂锁住潜伏哨的脖颈,手肘处加力压迫他的气管,陈严合身趴在他的身上,防止他拼命扑打的四肢搞出动静。
潜伏哨的双眼上翻,慢慢地停止了挣扎,陈严将他放开轻声说道:“战友,得罪了。”
手上动作不停,从潜伏哨身上翻出通讯器,陈严在心中惊呼:“老天爷都在帮我!”
红、蓝之间的通讯设有屏障,陈严退而求其次,干脆将通讯调整到公共频道。
陈严将自己的定位传递之后,连续呼喊:
——“鹰巢鹰巢,我是夜鸮,向我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