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刷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才看到一条长长的,带着钩子的拉杆。
就是你了。
任野花了18万鬼币,买下这根长杆。
再拿着长杆,将门外的垃圾桶推倒,勾着抓手,拉到自己的面前。
好了。
接下来,就剩下把尸体搬运过来这道工序了。
咀嚼声不断从任野的身后传来。
在这个过程中,天花板上的灯泡已爆了三颗。
窗外的景色变得越来越扭曲、破碎。
而彗彗爸则站在彗彗身前,像在经历着什么痛苦挣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扭曲。
“我的彗彗不是这样的。
变了,都变了。”
他喃喃自语。
这个构建出来的美好世界,在他的眼前分崩离析。
这时,任野走了过来,把他从破碎的世界拉回到眼前。
“别发呆了,跟我走。”
任野抓起一只脚,放在他的手中。
自己再拉起另一只,用力拖着,把尸体拖离“虎口”。
“你不是把什么都给我了吗?
为什么还要抢?”
彗彗在血肉中抬起头。
而任野这时已经拖着尸体,强迫彗彗爸跟着自己一起跑。
“我把什么都给了她……没错……”彗彗爸跑到一半,松开了手。
任野功夫理他,反正他陪着跑了一程,也算是有了参与。
这游戏将任务内容写得十分笼统,让任野有了很多钻空子的空间。
只见他拉着尸体,来到门口,二话不说,直接就将它扔进了垃圾桶内。
彗彗从身后追来,当看见尸体进入垃圾桶,才停下脚步。
闪烁的灯光终于停止下来。
屋顶上的裂痕不再变宽,维持着现在的样子。
家里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张爷爷模糊的遗照。
“我的习题还没有做完。”
彗彗好像忘记刚刚发生了什么,若无其事地转身往楼上走。
彗彗爸则是瘫软在地上,仿佛被抽掉了灵魂。
傍晚,任野拿着收音机下楼。
彗彗做完习题,来到餐厅。
彗彗妈端着一大锅烧焦的炒饭出来。
而彗彗爸还是不肯吃饭,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自己坐在一楼的地板上。
任野打开收音机,将声音调大,让彗彗爸也能听到收音机里的声音。
收音机里传来“沙沙沙”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舒缓的音乐。
“睡得好吗?”声音低沉的男声问道。
另一个变调的声音回答他说:
“医生,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你梦见了什么?”
“梦见我考试总拿不到满分。
梦见一个老师要我做很多试题。
我梦见爸爸、梦见妈妈、梦见……梦见……
记不清了,这个梦好乱。”
收音机里传来“唰唰唰”的书写声。
那个低沉的男声,听起来心情不太愉悦。
“患者还是身份错乱。
看来治疗力度需要再加强了。”
他低声说完,背景音量声音加大。
彗彗在这音乐中,学着爷爷的样子,拿起盘子,狠狠摔向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