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麻子的话,毫无破绽。
陈良微微一笑,又问:“那乞丐你当真不认识?”
赖麻子笑容里有一瞬的僵硬,随即笑道:“大人,瞧您说的,我若是认识那乞丐,又怎么会不慎将他捅死?”
“那你可认识南巷的牛屠户?”
“认识,我常在他那块儿买肉。”赖麻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生硬,眼底掠过的慌乱一闪而过。
陈良忽然变了脸,目光死死地盯着赖麻子:“本官还没说牛屠户是哪个牛屠户,你就说认识?南巷可有好几个牛屠户,你知我说的是哪个?”
赖麻子心头一紧,他咽了口唾沫道,“这,这我认识的牛屠户就这么一个,大人这么一问,我就顺嘴一提了。”
陈良勾唇,目光仍旧凌厉:“是吗,那他那晚为何来你家中?”
“那是因为房契……”
赖麻子脱口而出,紧张的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说完之后,才发觉自己似乎漏了馅儿,当即脸色发白。
陈良大刀出鞘,锋利的刀刃落在了赖麻子的脖颈之上。
只需往里进一寸,便会血液飞溅。
赖麻子吓得都快翻白眼,陈良一把拎着他的衣领,眼神冷如寒冰,带着刺骨的冷意。
他冷笑:“赖麻子!你和牛屠户究竟在密谋什么?死者秦元贞认识你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别以为自己没有留下尾巴,房契的事,只要我们想查,你设计谋取他人财物,便是触犯律法!按例当斩!”
赖麻子被这气势吓得腿软,当即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小人是一时糊涂……”
陈良嗤笑一声,目光如炬,厉声道:“说!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与牛屠户到底谋划了什么?你二人究竟是谁动的手杀了秦元贞?赖麻子,我既已查到这里,便是手握证据,你若还不说实话,待我查清,定摘了你的项上人头!”
赖麻子吓白了脸,浑身抖如筛糠,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当即结结巴巴地道出实情。
“我说!我说!”
“秦元贞不是我杀的!是牛屠户!大人明鉴!明鉴啊!”
阿肖震惊,却还是不信:“牛屠户为何要杀秦元贞?”
赖麻子哭喊道:“这是因为牛屠户不想把他女儿嫁出去!他知道我一直惦记着秦元贞的房子,就和我计划把秦元贞的房子骗过来,只要没了房子,秦元贞也就娶不了牛玉京了!”
“房子到手之后,牛屠户要我分他一半银钱!不巧的很,那晚秦元贞碰见了牛屠户上门,他偷听到我二人谈话,惊慌愤怒之下进屋质问,牛屠户当即就把他杀了!”
“大人!小的没有撒谎!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啊!”
阿肖都惊呆了。
愣了半晌,他才不可思议道:“不,这怎么可能呢?牛玉京已经背上克夫的名声,他为何还要这么做?”
赖麻子嗤笑:“他就是个畜牲!他不想把牛玉京嫁出去,是因为他老婆早早没了,就把女儿当成他老婆了!”
此话一出,陈良与阿肖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震惊。
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赖麻子抹了一把眼泪:“大人,我真没撒谎,我就是骗了房子,人是牛屠户杀的啊!”
“哼,你因贪念害了秦元贞一生,又与人合谋将他杀害,最终将他弃尸荒野!赖麻子,别以为你没动手,就可以逃脱罪责!”
陈良哂笑,一脚将赖麻子踹飞。
赖麻子当即倒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陈良冷冷道:“天理昭昭,人做的恶,总有一日会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