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逸轩想要追上去，被施念拦住：

"让她走。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高教授在施逸轩的搀扶下坐起来，摸着额头的伤口直抽气：

"没想到那丫头下手又黑又狠等等，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施念简单解释了情况，高教授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宋明远我就知道秦邵没停止试验。"他艰难地站起身，"我们必须尽快分析那些数据。施念，你母亲的笔记"

"在我车上。"施念点头，"但现在我们得先离开这里。秦邵很可能在暗处监视我们。"

三人互相搀扶着离开地下室。

夜更深了，月光被云层遮蔽，校园里一片寂静。

但施念知道，在这平静的表象下，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从车上取回笔记后，他们简单帮高教授处理了伤口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实验室。

每个人都迫不及待想要开始分析吴雨晴提供的资料。

施逸轩负责破解u盘，高教授处理纸质文件，而施念则翻阅自己曾经留下的旧笔记。

时间过去那么久，她也不曾重温这本出自自己手的笔记，因而寻找可能的解决方案时耗费了些时间。

凌晨三点，施念突然惊呼：

"在这里！"

她指着一页泛黄的笔记，"这里确实提到神经增强剂的拮抗剂的研制方法！这里详细记录了分子式和合成方法！"

高教授凑过来看，眼镜后的眼睛瞪大了：

"天啊她二十年前就解决了这个问题？施老师她……她真的是个天才！"

他的声音充满敬畏，"如果当时她能继续这个研究，而不是被秦邵针对逼迫……"

施念继续翻阅，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但她标注了，这种拮抗剂只能用于早期干预。如果神经损伤超过两个月"她抬头看向高教授，"宋明远退学已经一个月多，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实验室陷入沉默。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

"不一定完全没有希望。"施逸轩突然说。

他调出一份脑部扫描图，"看这里，周烨使用增强剂才一周，但他的前额叶已经出现明显萎缩。如果按照这个速度"

"宋明远的大脑可能已经严重受损。"施念接上他的话，心沉到谷底。

高教授摘下眼镜，疲惫地揉着眼睛：

"但吴雨晴不会接受这个答案。她冒险偷出这些资料，就是为了救宋明远。"

施念沉思片刻，突然有了主意：

"也许也许我们可以改良施老师的配方。结合最新的纳米介入神经再生技术……"她快速在纸上写下一串公式，

"如果先用纳米载体修复受损的神经元，再使用拮抗剂"

高教授谨慎地说，

"理论上可行，但需要大量实验验证，半个月的时间太紧了。"

施念的目光落在那个装有周烨血液的采血管上。

"那就别睡觉了。"她拿起采血管走向实验台，"开始工作吧。"

与此同时，在校园另一端的女生宿舍，吴雨晴蜷缩在床上，紧握着一个旧怀表。

怀表里是一张褪色的照片——少年的宋明远站在领奖台上，笑容明亮如阳光。

"再坚持一下，"她对着照片轻声说，"我很快就带你回家。"

窗外，一只乌鸦落在枝头，发出刺耳的鸣叫。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