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更是火上浇油。
“贾张氏!”许大茂猛地扭头,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寻找着目标。
贾张氏此刻也慌神,但她是谁?
四合院有名的泼妇,岂能轻易认怂?
她强自镇定,往前一步,把棒梗护在身后,叉着腰,梗着脖子嚷嚷:
“许大茂,你嚷嚷什么?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不就碰了你那破机器一下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再说,谁让你自己跑茅房拉屎去?你要是不走,能有这事儿吗?”
这话简直是强盗逻辑,把院里的人都听乐,但又碍于许大茂正在气头上,没人敢笑出声。
“我艹你姥姥的贾张氏!”许大茂气得眼珠子都红,也顾不上什么斯文,破口大骂,
“你个老不死的!是你撺掇的是不是?啊?是你让你这狗娘养的孙子来祸害我机器的!我告诉你,这机器要是坏了,我跟你们贾家没完!我把你们家房子卖掉都赔不起!”
“你骂谁狗娘养的?”贾张氏一听这话,也炸毛起来,跳着脚骂道,“许大茂你个没蛋儿的玩意儿!你妈才是狗娘养的!我家棒梗聪明,想学点东西怎么了?是你那破机器不结实,一碰就坏!赖得着谁?”
“我的机器不结实?”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地上那堆胶片,“你看看!你看看这胶片!这还能用吗?啊?这可是《英雄儿女》!厂里领导特意交代要放好的!这下全毁!还有这机器,都他妈冒烟!你跟我说不结实?”
阎埠贵在一旁看得真切,慢悠悠地开口:“咳,大茂啊,你也别太激动。贾家嫂子,这事儿……恐怕真是棒梗不对。这放映机是公物,金贵着呢。现在弄成这样,总得有个说法。”
二大爷刘海中也板着脸,官腔十足地说道:“许大茂说得对!这性质太恶劣!蓄意破坏国家财产!贾张氏,你作为家长,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必须严肃处理!”
秦淮茹见状,连忙上前,声音带着哀求:“大茂兄弟,二大爷,这……这都是孩子的错,小孩子不懂事,您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我们赔,我们赔还不行吗?”
她心里清楚,这机器要是真追究起来,贾家怕是真的要倾家荡产。
“赔?你怎么赔?”许大茂怒火未消,但听到“赔”字,稍微冷静一点,转而用一种刻薄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秦淮茹,“你知道这机器多少钱吗?你知道这一盘拷贝多少钱吗?把你卖掉都赔不起!”
秦淮茹被他看得满脸通红,又是羞愧又是窘迫,强忍着泪水:“那……那大茂兄弟,你说怎么办?我们……我们一定想办法……”
贾张氏一听要赔钱,而且听许大茂那口气,数目肯定小不,顿时也有些心虚,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什么赔不赔的?吓唬谁呢?不就是个破铁疙瘩吗?大不了……大不了让我家棒梗给你磕头认错!”
“磕头认错?”许大茂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
“老虔婆,你做梦呢!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儿,没个万儿八千的,别想了结!”
他这是故意往大了说,想吓唬住贾家。
其实这放映机具体多少钱,他也不是特别清楚,但肯定是个天文数字。
“万……万儿八千?”贾张氏一听这数字,直接傻眼,腿一软,差点没瘫在地上。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棒梗更是吓得躲在贾张氏身后,连哭都不敢大声哭,只是一个劲儿地抽噎。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已经不是红烧肉,而是许大茂那要吃人的眼神,还有奶奶那惨白的脸。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闯下天大的祸。
院子里的人也是一片哗然。
“我的乖乖,万儿八千?那是什么概念?”
“许大茂这是狮子大开口吧?不过这机器看着确实金贵。”
“贾家这回算是踢到铁板,看他们怎么收场!”
何雨柱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对娄晓娥说:“瞅瞅,这就是贪小便宜的下场。平时沾点邻居的油盐酱醋也就算,今儿个直接把人家吃饭的家伙给砸掉。这下可好,红烧肉的香味没闻到,先闻到一股子铜臭味,还是得自己掏腰包的铜臭味。”
娄晓娥也是叹息:“秦姐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婆婆和儿子。”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何雨柱不以为然,“她要是早点硬气起来,管教管教棒梗,约束约束她那婆婆,至于闹到今天这地步吗?我看啊,这都是惯出来的毛病!”
就在院子里乱成一团,许大茂和贾家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道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都吵吵什么呢?大老远就听见这院里跟菜市场一样!”一道清亮的女声从院门口传来,瞬间压过院内的嘈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四十岁上下,梳着齐耳短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朴素蓝布衣裤的女性,正皱着眉头站在那里。
她手里还拎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
“哎哟,王主任!您怎么来?”眼尖的阎埠贵第一个认出来,连忙迎上前去,脸上堆起笑。
这位正是他们这片儿的街道办王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