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川,你拿石头砸人脑袋,你想过后果吗?
砸出问题了,你要赔钱,要坐牢!你想坐牢吗?赔钱,你赔得起吗?”
这一番话,却并没有将陈书川问住。
他只是咬牙,撑着地爬起来,狠狠瞪了陈书同一眼,厉声说。
“老子不要你管,陈书同,你个窝囊王八蛋!帮着外人打你弟弟,你滚!老子没你这个哥!”
话声落下,他忍着后背的痛,一瘸一拐朝村外走去。
看着陈书川走出去的身影,陈书同皱紧眉头,感觉这小子恐怕不愿善罢甘休,还可能去找王二麻子麻烦。
他深吸一口气,冲着陈书川的背影高声喊道。
“陈书川,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去外面惹事,我可不会管你!”
陈书川头也不回。
“滚尼玛的!乌龟儿子王八蛋要你管!”
看着陈书川跑远,陈书同也索性不再管他。
眼前这场危机至少是解除了,至于陈书川之后,又要去哪里鬼混,或者去哪里惹事,陈书同也暂时不想管了。
他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办。
收起扁担,就河沟旁上来时,周围那些围观的山和村村民们一个个凑过来,七嘴八舌地说。
“书同啊,你做的对,你家老三那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就得好好管教管教。”
“初中毕业也不找点事儿干,成天在家鬼混着,成什么体统!你辛苦这些年,也够了,以后多为自己想想。”
“是啊,都快二十六了,该找媳妇儿了,再晚,以后怕是就难找了。”
听着周围乡亲们的劝导,陈书同点了点头。
“这些年,小川他给大伙儿惹了不少麻烦,大伙儿别往心里去,都怪我没把他教好,以后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陈书同在山和村的名声一向很好,有这话,大家伙自然又是纷纷夸起了他。
只是等陈书同和老李一起离开后,众人又不免惋惜。
“陈书同这些年是真不容易,他这些弟弟妹妹啊,也是不省心,就是看书同老实,成天压榨欺负他嘛。
哎,摊上这样子的弟弟妹妹,怕是没哪户人家愿意把闺女儿嫁给他哦。”
“我看陈书同不是和老刘家的闺女走得挺近的嘛。”
“刘玉兰?他俩之间不可能的,人刘玉兰是什么身份,什么家庭,自己是村卫生所的医生,他爸又是县里的特级教师。
陈书同说到底只是个农民,副业还是挑大粪的,就算刘玉兰看得上他,她家能同意吗?”
……
回去路上,陈书同走得比较急。
老李一直跟他搭话,问他怎么突然想明白,舍得教训一下陈书川那个臭小子了。
陈书同却没有搭话,因为他脑子里想着别的事儿呢。
今天晚上,刘玉兰约了自己去她家吃饭,还说她爸也会来,让自己见一见。
刘玉兰家在县城也有房子,只是因为她在村卫生所当医生,所以隔段时间,她爸妈就会来村里老家陪陪她。
前世,因为陈书川的事,陈书同没能去成刘玉兰家。
这让刘玉兰的父亲很不高兴,后来,刘玉兰父亲开车回县里的时候,还瞧见陈书同跪在王二麻子家门口。
这让他对陈书同失望透顶,严令禁止刘玉兰与陈书同来往。
后来甚至花钱动用关系,将刘玉兰从山和村给调走。
陈书同如今重活一世,绝不会再因为弟弟妹妹们,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到家之后,老李见陈书同着急忙慌的样子,就没多打扰,回去了。
陈书同则回房收拾了一番,换上一件以前父亲留下来的羊毛衬衫和毛呢长裤。
父亲以前留下的那些好衣衫,大部分都给了在城里读高中的二弟陈书灿。
陈书同就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件,饶是如此,每次二弟回家,还都想把这套衣服也要过去呢。,
陈书同脑子里也迅速转动起来,开始计划起晚上和以往的事。
其实,陈书同和刘玉兰是同班同学,以前初中时候,陈书同总是能考班上第一,而刘玉兰每次都是第二。
可后来陈书同的父母因意外双双去世后,他便辍学回家,在家里接过重担,开始务农种田,给家家户户挑大粪,赚外快。
起早贪黑,总算是将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给养活,供他们都读上了初中。
后来刘玉兰回了山和村卫生所当医生,陈书同和她之间就又有了交集,学生时代的爱情火花,终于重新复燃,两人互相对彼此都生出了好感。
只是奈何家庭差距太大,陈书同每每为此自卑,而刘玉兰则总是安慰他,说她家不看这些,只要陈书同踏实,向上,那么以后总是能过上更好的生活的。
此时,眼看已经快要到晚上饭点,陈书同深吸一口气,在脑子里细细过了一遍待会儿要对刘玉兰父亲说的话。
而后又从自己的床底下的铁盒子里,取出了一个用毛巾裹了几层的存折,贴身放好后,这才朝着刘玉兰家那栋三层楼的大房子走去。
刚到他家院子外,就见到了留着披肩长发,穿着一身浅蓝色连衣裙,脚下踩着一双帆布鞋的刘玉兰。
肤白胜雪,眉目如画,美不胜收。
看着刘玉兰,陈书同一颗心顿时“噗通,噗通!”剧烈跳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