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公子见她又举起了药瓶,赶紧道:“好好好,说正事!”
容汀兰盯着他,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黑衣公子颇为无语,四下一扫道:“姑娘只知此处幽静人迹罕至,你的毒会传染,一般人不敢靠近。”
“但你终究刚来瀛洲没几天,对很多人还是不了解。你可以钓鱼算计别人,别人也会反过来放长线钓你。”
他说着,瞥了眼地上那人。
把他一脚踹到容汀兰跟前,“这是大内侍卫,身上带着特殊的东西,可以隐藏气息,除非你提前将此处排查一遍,否则根本不可能发现他的存在。”
“你对长宁侯等人做的事情,他看得一清二楚。”黑衣公子正色,看向容汀兰,“瀛洲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你太不小心了。”
他的语调里,泄露出一丝丝担忧。
容汀兰眉心紧皱,心情复杂。
她低头看了眼地上那人,“他没死?”
“只是晕过去了,”黑衣公子看向这边,“幸好只是晕过去了,不然本公子百口莫辩,你不得认为我自导自演?”
“……”
容汀兰无语,她的确有这个怀疑。
“我看看,”逐风上前,挑开那人身上的衣服,“若是大内侍卫,后背必定有特殊标记。”
然而话音未落,便愣住了。
“真的是大内侍卫。”
扭头看向容汀兰,逐风脸色凝重。
容汀兰脸色有些难看。
她的确低估了皇帝。
她本以为,皇帝现在自身难保,很多事情堆积在一起,他能把长宁侯等人送出来便已经是极致,不会再留后手。
却没想到……
正自责呢,前头传来黑衣男子略带严肃的声音,“他不是皇帝派来的。”
容汀兰看向他。
黑衣公子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虽然面容依然不甚清晰,但很明显没了吊儿郎当的意思,“皇宫当中,除了皇帝之外还有羑洲的高手。”
“此人,是祭司殿派来的。”
“……”
容汀兰愕然。
十年前镇南侯府出事的时候,瀛洲压根没有祭司殿,大祭司要做的那些事情,都被钦天监给管了。
而那时候,钦天监在礼部之下。
现如今,皇帝不想把礼部变成了个空壳子,单独建了祭司殿,这都是容汀兰离开瀛洲之后的事情。
她对此一无所知。
“大祭司是羑洲来的?”
容汀兰看向黑衣人,“他为何盯着我?”
“因为,你有天眼。”
黑衣人没有隐瞒,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挖了你的天眼,夺取你的血脉,对他而言、甚至是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可以一飞冲天的好运。”
容汀兰心头一沉。
“那么阁下呢?”
她紧盯着这个人,“你不想要我的血脉,不想要我的天眼吗?”
“……”
黑衣人无语,“我没有夺取别人的身体残肢的癖好。”
“……”
容汀兰心情复杂,“你是燕龙人?还是羑洲人?为何跟着我?又为何帮助我?”
在黑衣人说话之前,她提醒了一句,“这一次,我不想再听到你喜欢我之类的废话。”
黑衣人:“……”
她是不是对别人喜欢她过敏?
在珩王府的时候,明明看着他冒星星眼了,这会儿换个装束出来,她就一脸凶残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