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掩上,叶婉儿这才一副得逞了的模样,站在门外,她对着冬霜低声吩咐了几句。
冬霜得令后离开,而叶婉儿目光落在门上,带着无尽快意与恶毒。
沈琰本可以来得及反应,却还是装作一副猝不及防的模样,护着谢梨初往里倒去。
厢房内很空荡,但幸好有底下这个人肉垫子,才没有让谢梨初二次摔在地上。
她迅速站起身,“冒犯了。”
沈琰显然是被撞了个结实的,但还是摇摇头,嘴角带着不介意的笑。
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
看样子像是要将两人关在此处似的,密闭的空间带来的空气不流通感似乎极为强烈。
沈琰挑眉,看向谢梨初,“你似乎把你这三妹妹得罪得极狠了。”
否则哪个闺阁女子,能有这般歹毒又阴险的做法。
谢梨初没有说话,而是老练地四处查看,最后在屏风后找到了一蛊冒着幽幽香气的瓷碗。
里头盛着不少香灰,还点着一柱燃烧之物,她掩起口鼻,将香柱拔下,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然后回到了沈琰面前,眼眸镇定又讥诮,“照三殿下的说法,你岂不是也把她得罪狠了?”
好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巧言善辩又寸步不让。
谢梨初自顾坐了下来,拂袖阖眸,并不打算继续何人交谈。
沈琰本欲开口,女子的话语幽幽传来。
“我奉劝殿下,别将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方才你是故意让她将你我二人关进此处的,是也不是?”
说罢,那双向来没有情绪的眼眸缓缓睁开,带着洞悉人心的冷静望来。
她之所以能够猜到,是因为前世也发生了这一回。
叶婉儿故意趁着婚宴,想要将她关在此处,以此来玷污清白,好让谢梨初从太子妃的位置上下来。
不过不一样的是,前世是叶婉儿的人姗姗来迟地去请众人来后院施救。
这一回,她早就与谢楚音通好了款曲。
昨日半夜。
她推开了谢楚音的房门,而房内之人,早早留了一盏灯。
昨日回府之时,分明闹的是谢夫人与叶婉儿,谢楚音站在一旁几乎没有存在感,可谢梨初就是注意到了她。
当采春多舌被站在廊下的谢楚音发现时,谢梨初并不认为,这位大小姐会这般轻易就放过了那两个奴婢。
只能说明,采春采夏,本就是谢楚音的人。
而那些话,是谢楚音想要告诉谢梨初的。
“你就不怕,我今夜不来?”
谢梨初在桌前坐下,而谢楚音不急不徐地为其斟上一壶热茶,摆在人面前,才开口笑了笑。
“可你来了,不是吗?”
大到府邸众人对谢楚音的态度,小到这僻远的闺房与屋内几乎没有的陈设,以及这入口的粗茶。
谢梨初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对于谢楚音来说。
大房嫡女有一个就够了,叶婉儿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之徒,若是留在谢家,必然会受尽宠爱,最后千挑万选尊贵地嫁了。
她接过对面递来的茶,并未直接饮下,而是指尖敲击在杯沿,末了吐出一句话,“你想嫁入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