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梨初此时就站在小院门口,听着二人对话,心中难免一酸,快步上前,搀扶着孔嬷嬷。
她垂眸,竭力维持着平静,“嬷嬷快坐下歇息会儿,我无事的,只要有榻便可休整。”
见状,嬷嬷只好坐下,谢梨初手中还领了些吃食回来。
用编织的竹篮盖着,一样样端出来,还冒着热气儿,虽说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胜在热乎、香甜。
谢梨初将菜肴一面挪到院中石桌上,一面开口,“我料得她们行事,早早便吩咐了酒楼提前备下菜肴,方才去府门口取来。”
说罢,将竹篮最后一层的三幅碗筷取出,轻声招呼两人,“来,快些过来,咱们趁热吃了便早些歇息。”
秋粟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硬是忍着不说,眼下饭菜香味钻入鼻尖,萦绕整个身周,叫她涎水不住下流。
她嘿嘿一笑,就要往桌子前扑去,被孔嬷嬷打了下手,“没规矩!”
孔嬷嬷凝眉,恶声了些:“死丫头,怎可与主子抢食!”说完,嬷嬷柔下眉眼,看着谢梨初闻声。
“娘娘,奴婢等不饿,您先吃便是。”
秋粟心头委屈,却也明白于理不合,登时往后撤了一步,尽量不去看那些可爱又肥美的鲫鱼炖排骨、红烧蹄子、泥藕炒菜心。
“本宫叫你们来,来便是。”谢梨初叹息一声,“左右也是吃不完的,我待你们二人,早已如同亲眷。”
说罢,谢梨初站起身,握住嬷嬷与秋粟的手,“在京中,你们比谢府待我还要亲,比东宫还要尽心。”
“我远走江南,离开祖母与娘亲,你们二人,又何尝不是我的亲眷呢?”
孔嬷嬷被说得心下一软,三人坐在院中,慢食了起来,偶尔秋粟说几句笑话,惹得谢梨初眉开眼笑。
被孔嬷嬷狠瞪一眼,强调食不言,秋粟委屈瘪嘴,谢梨初替其原话,就这样热热闹闹地用完了整顿。
收拾的时候,秋粟瞥见院门外隐约站着个人,她仔细一瞧。
“咦,采春?你杵在门外做什么?”
秋粟快步迎了出去,只见采春讷讷着不敢进来,秋粟只好拉着采春往外头走了几步。
采春这才松了口气,她双目中闪着光亮,握住秋粟的手,便忍不住开口。
“秋姐姐!我回去左思右想,想了许久,才想起来,我说的话可不算空穴来风!”
秋粟想不到,此人对于八卦的执着,竟险些被责罚都不肯放下,她眉心狠狠一跳,问道。
“怎么说?”
采春四下打量了,此处本就荒僻无人,她也是趁着自家妹妹眼下忙得不可开交,才敢偷偷趁着夜月溜出来。
她附在秋粟耳畔,小声得分析了许多。
秋粟闻言大惊,登时拔高嗓门,“当真?!”话落,自知太过,又四下看看,竭力压低嗓音。
“此事可不敢乱说!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第二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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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采春的分析,就是这样的。”